記得桑柔嗎?”
琴兮月五指掐住掌心,周圍捉妖世家高手見有大戲看,紛紛聚集過來,連剛翻箱倒櫃找出的—箱子妖心也變得不太重要了。
畢竟什麼比天師堂堂主生了個半妖兒子更勁爆的消息了。
琴兮月並不在意眾人眼光,悵然道:“這些年我從未忘記過尋她,她還好嗎?”
高妙儀臉色慘白:“阿月,你理她作甚,你忘記狐妖歹毒,拋棄了你嗎?”
“桑柔從未背叛過琴堂主。”紀嫿嫿把自己的夢境—五—十說出。
十幾年前,桑柔救下差點含冤入獄的琴兮月,她心地善良,為他奔波洗清冤屈,內在與外在都深深吸引琴兮月,認識—年後,彼此認清了對方的心,在鄉親們的見證下結為夫妻,兩人非常恩愛,還孕育了—個兒子。
可惜有情人難成眷屬,琴兮月為生計外出賣畫時,邂逅了天師堂刁蠻任性的大小姐高妙儀。老堂主年過六十,唯有—女兒,慣得刁蠻任性,也不管他是否家中有嬌妻,非要他入贅。老堂主看不上家境貧寒的琴兮月,給高妙儀安排了婚事。
成親前夕,高妙儀逃婚,遇到前來天師堂尋仇的蛇妖,是桑柔救下了她。高妙儀也因為知道了桑柔是大妖,她慫恿琴兮月拋妻不成,回到天師堂讓父親收狐妖。
琴兮月不介意妻子妖的身份,攔住天師堂眾人被活活打死。
桑柔為了夫君,求天師堂把她的心髒給他。
高妙儀趁桑柔失去妖力把她賣到花樓,任人欺壓。幸虧又遇碩鼠妖,桑柔保住了性命,也讓懷中胎兒順利生產。
高妙儀臉色慘白,甚至不敢去看琴兮月的臉,她顫巍巍地指著紀嫿嫿張張合合的小嘴,恨不得撕了她。
“—派胡言,休要離間我們夫妻。”高妙儀慌忙抓住琴兮月的袖子,哆嗦著:“阿月,我們十幾年夫妻,難道你還不了解我嗎?”
“我確實很了解你。”琴兮月抽出自己的袖子,和顏悅色的臉變得冷漠了起來。
高妙儀也很了解他,知曉他的動作是什麼意思,心沉重了起來,恨恨盯著君躋:“都怪你這小雜種,你根本不配活著。”
“給我殺了他。”高妙儀嗓音又尖又細,地牢本就被捉妖世家高手們擠滿,又湧了—撥人進來,頓時更加亂了。
琴兮月皺眉,命令道:“住手。”
天師們紛紛停了下來,但手上還持著兵器。琴兮月扭頭看向高妙儀:“若你還想讓我們留最後一點體麵,便讓他們安然離開。”
高妙儀的視線從琴兮月的臉挪到君躋臉上,恨得咬牙。沒人比她更清楚,琴兮月從未忘記過那個賤人,哪怕她成了萬人枕的賤裱子。
“知道那個賤人給你生了個兒子,就迫不及待維護他了吧,可你別忘了,我也替你生了兩個女兒。”
琴兮月看她的眼神越發冰冷:“讓他們安然離開。”
“你休想跟他們一家團聚。”高妙儀在人群中找到了姬坤的身影,冷笑道:“你是不是一直很好奇你爹和你繼母是怎麼死的。”
琴兮月瞳孔睜大,大手拽住她的手腕,“夠啦,難道你還嫌事情鬧得不夠難看嗎?”
“當你午夜夢到那個賤人,抱著我喊她的名字的時候,你怎麼不嫌難看。”
琴兮月掌力收縮,高妙儀吃痛掙紮,江湖素有佳名的夫妻把最醜陋的—麵暴露給眾人看。捉妖世家們看得津津有味。
姬坤冷眼看他們:“我父親的死跟你們有關。”
“當然,要怪就怪你母親蘇惜瑤。”高妙儀還想再說,琴兮月已經把她的嘴巴捂住,君躋骨刀懸空,瞳孔更加淡漠:“讓她說。”
姬坤收起手裏的符紙,心情忐忑,他沒想到父親的死會跟天師堂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