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摸臉上,才發現濕漉漉的,她當著傅青竹的麵,不知不覺掉眼淚了。
抹掉眼淚,葉以雲再禁不住,哭著說:“我有一個比賽,我要遲到了……”
傅青竹把遊泳圈放下,他眼眸清晰,問:“什麼比賽,什麼時候開始,在哪裏?”
葉以雲吸溜著鼻涕:“九點的作文比賽,能給中考分數加額外分的,在市少年宮,嗚,來不及了,肯定來不及了……”
“來得及。”
傅青竹的聲音打斷葉以雲的哭聲。
她抬頭看他,還沒來得及看清他的神情,傅青竹長手一伸,拽住她的手腕,一刹那,他手心略高的溫度直燙到葉以雲手腕上。
突兀的溫暖,一下讓她手腳回溫,這隻手,用力地將她從悲傷的泥淖中拉出來。
葉以雲發著愣,跟著他的腳步一起跑。
跑著跑著,她止住哭泣,耳朵內輕輕“啵”的一聲,有個因為哭而堵著耳朵的氣通了,一瞬間,傅青竹低沉又好聽的聲音鑽入她腦海:“我知道去市少年宮的小路,不用坐公交車彎彎繞繞,現在是……”
他低頭看另一隻手的腕表,露出線條近乎完美俊逸側顏:“現在是八點三十三分,隻要八點五十五分到,就來得及。”
葉以雲一邊跑,一邊喘著氣,下意識反駁:“不可能的。”
傅青竹沒回,等兩人跑到樓下,他拉過一輛越野單車,大掌拍拍後座,發出“鐺鐺”的聲音,他說:“上來。”
葉以雲仔細想想,更覺得不可能,隻有二十二分鍾的時間,從這裏到市少年宮?要怎麼走小路?可是,看到傅青竹堅定的眼神,她穩下心來,跟著坐上去。
傅青竹深吸口氣:“坐好了!”
他雙腿一蹬,單車“唰”地開弓,越來越快,如離弦的箭,穿梭在大街小巷裏。
風吹起傅青竹的衣擺,迷了葉以雲的眼睛。
他今天裏頭穿緊身短袖,外頭套著一件敞開的短襯衫,衣擺下露出的腰,腰線初具雛形,勁瘦有力,像獵豹的曲線美,隔著一層衣服,也能隱隱感覺到年輕蓬勃的張力。
葉以雲雖然沒見過別的男生的腰,但她敢肯定,能有這樣美感的腰,也隻有傅青竹一人。
想到傅青竹親自載她去考場,一時間,她心裏頭的慌張慢慢沉澱。
不知道為什麼,傅青竹說可以,她就覺得一定可以。
他不盲目,但總是很自信,所以也能給人自信。這樣的人,能輕易領導別人的方向。
在狂風與瘋狂倒退的風景裏,他們看到少年宮附近的建築了。
希望就在眼前。
然而下一秒,傅青竹突然刹車,葉以雲差點撞到他的後背,她猛地回過神,側身一看,又驚又氣——天,為什麼前麵的小路在施工!
她真的背透了。
傅青竹花費這麼大力氣,載著她穿梭小路,結果還是遇到這種事!
葉以雲真覺得自己衰神附體。
傅青竹低頭看腕表,葉以雲輕聲說:“沒、沒事了,要不我們先回去吧,你是不是要去教小孩遊泳……”
傅青竹轉過頭,睨她一眼:“還來得及。”
說完,他開始掉頭。
葉以雲連忙擺手:“不用了,你幫我這麼多,趕不上就算了……”
“不行,”傅青竹皺眉,重新踩單車,“這裏還有另外一條路,有點顛簸,有點繞,你抓好我的衣服!”
在傅青竹說完“你抓好我的衣服”時,他前麵的那些話,對葉以雲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老實說,看到傅青竹飄來飄去的衣擺,她真的很想抓住。
然後,傅青竹就把讓她抓衣擺的機會擺在她麵前,讓她的小心思得以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