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伯夫人,小的也隻是奉命!”
“奉誰的命?從這大魏宮建起那天起,□□有言,後宮不得幹政,前朝之士不可僭越後宮門檻。你們今天兒要是不把主使者說出來,回頭看我怎麼去太後娘娘那裏參你們一本。說,你們是禁衛軍裏,哪個統領靡下的人?”
還真是惡人無膽!
正康伯夫人這一番架子端得轟轟烈烈,嚇得那幾個小兵立馬轉身就溜,生恐再這麼懟下去,底子都要被這悍名在外的伯夫人給扒光光了。
正康伯夫人脾氣這麼橫,主要是因為其幼時並未養在本家,而是於山野道館中長大,習得一手十分了得的醫術,剛回京城時很受排擠,淪為貴族小姐圈裏的一大笑柄。不過三個月,就為當時還是妃嬪的太後治病,而名噪京圈。-_-!思-_-!兔-_-!網-_-!
當然,那已經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現在伯夫人都當奶奶了,其威勢依然不減當年。
終於進了慶寧宮。
衛四洲回頭就叫關門,還要落門栓子。
大家也覺得防範於未然很正確,不過小太監們抬門栓子時,那足有一成年人腰粗的大木栓子著實抬得吃力。
“哎,怎麼跟沒吃飯似的,讓開,我來!”
衛四洲其實自己忙著趕路,也有兩頓沒吃了。他一把舉起橫木,仿佛大力士似地,朝卡槽上一放,小璃還在一邊幫了一把,沉悶的響聲後,大門穩穩實實一動不動。就憑剛才那幾個兵,是沒法撞進來的了。
幾個小宮人見此情狀,眼中都露出了驚喜又鬆口氣的表情。
采薇忙帶著眾人致謝,伯夫人也不拘禮,叫著人進屋去看產婦。
小璃拉住一小太監,就是之前薛家的傳信人提到過的那位小言公公,讓去弄些吃的。
沒想到隻是碰到對方一下,對方就縮了縮身子,忙點頭應承去準備。
旁邊一個小宮女還等著兩人,叫采菱。
小璃便問,“他受傷了嗎?”
采菱才解釋了一番,說到難處眼圈兒也紅了,還擼起一截袖子露出手臂上的一片烏紫痕,有被重物擊打的明顯痕跡,還有被手指掐過的汙指印兒。
原來,他們為了找大夫找產婆,都想法子出去,卻都被攔住被打被罰一通。
“本來……還有兩個粗使宮婢也出去了,昨天到現在還不見她們回來,我們想去找,就怕……就怕……”
就怕已經遭人毒手了。
她們是貴妃身邊的上等宮女,官宦出身,對方不敢直接戕害,易引起麻煩。但是對於幾個不起眼兒的粗使小丫環,沒家沒世都是窮人家送進宮裏或簽了賣身契的,平白死了也沒人會追究。
看到這一切,小璃比之前聽到傳信人所說,更震動了。
“這……這還是不愁吃穿的皇宮,都這樣子草菅人命,還不如我和哥哥在街邊討食,被人欺負了還可以報複還以顏色。這……”
這些宮女、太監看似穿著光鮮、住在這麼華麗的宮殿裏,其實活得十分輕賤,還不如他們這些孤兒流民活得有尊嚴。
衛四洲眉峰緊蹙,不置可否,隻是腳步更快地朝那淒厲嘶喊處奔去。
“哎,別擔心,我這裏有藥膏,好好抹上幾日,便可消腫去烏,還有潤膚生香之宜。”
韓俊熙立馬找到了自己發光發熱的點,把一身的竹筒子晃得啷啷直響,再次順利改變了眼下的畫風。
屋內
隔著一重遠山重織繡屏,隻約約看到內裏一片人影綽綽,空氣裏彌漫著濃重的血腥氣。
薛璨站在屏風前,手緊緊摳在雕花上,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