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在衛四洲麵前叫委屈。
衛四洲好笑道,“小五,你都與我簽了契約,是我西州營的自己人了。咱營裏的好處,還能少得了你的嗎?四哥跟你保證,隻有過之,而無不及。”
韓俊熙一聽,激動了,忙問,“四哥,咱們什麼時候回西州營啊?”
旁邊的小璃看著衛四洲來一趟京城,不僅買通了一位女醫正,還順帶拐走了人家的徒弟,解決了軍醫的大缺口,隻能暗暗讚歎:四哥的挖角能力,哦不,領導魅力,真是無人能敵啊!
話說郭長懷走出宮門,坐上馬車後,才長長地籲出一口氣,揩了揩額頭。
卻發現,麵聖時那一腦門子的冷汗早就被冬風吹幹了,現在整個腦子都有些疼,隱有寒症的狀態。
他忙叫馬車快馬回驛站。
恰時,車外有人叫喚著趕了過來,很快鑽進來一人,正是本應等在車中的他的師爺。
師爺解釋說是出去放了道水,皇城根兒下被羽林軍把守,放個水還得跑老遠,否則隨便在牆根下解決被抓到了也是要判個對皇家大不敬之罪,打上十個板子的。
“老爺,怎麼樣?西州軍的軍權拿到手了吧?我聽說,盧貴妃一黨狠狠參了衛四洲一本,光遞的折子都有一人高了。這回,衛四洲肯定給參成篩子了,絕對沒有翻身的餘地,日後咱們也不用再受那臭小子的氣了。”
郭長懷看著師爺口若懸河,仿佛已經一隻腳踩在衛四洲頭上的得意勁兒,沒有任何表情。
其實,就算當初衛四洲對他有求,在他帳外當小門衛時,也沒有讓他們踩頭上侮辱過。
那小子,看似個泥腿子,但骨子裏卻有著中原人特有的玲瓏機敏,甚至隱隱有種說不出的氣質,就像是……受過貴族教育的子弟,骨子裏藏著的那種傲氣不是市井兒得勢便猖狂,反而像是天生就高人一等的傲慢,不屑與他們一般計較。
“哼,衛四洲那小子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種?以為憑他那點兒花花手段,就能忽弄了皇家公主。簡直笑話!”
郭長懷抬了抬手,隻道,“事情已經解決了,莫要再多言。”
師爺立馬轉口,“老爺,咱們現在是去哪?這路不對啊,咱們不回大宅嗎?”
郭長懷道,“不急。待皇令頒下,再回不遲。”
師爺連連稱是,誇讚老爺有能耐,卻沒注意郭長懷眼底一閃而過的冰冷殺意。
驛站
郭長懷其實入宮前,也沒回郭家,更沒向郭家遞消息,一直就在驛站住著。
洗漱之後,郭長懷倒頭就睡,但睡得並不好,輾轉反轍許久才沉沉睡去。
那時候,就在郭長懷所住的房間上一層,衛四洲和薛璨早其一步到了此處。
薛璨問,“今晚不動手?”
衛四洲,“不急。等消息!”
薛璨,“四哥,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還是你已經得到什麼消息了?是何長侍的消息嗎?皇帝的旨令已經擬下了?結果怎樣?這次是升還是貶?我怕到了明日,消息下來若對咱們西州軍不利,郭長懷會更加囂張。”
衛四洲反道,“若是郭長懷也早知結果對他有利,我們現在找他置問,你覺得他會乖乖束手就擒?”
薛璨惱道,“若注定是咱們白忙一場,觸了皇帝的逆鱗,伸縮都是一刀,不若先黑了郭長懷,還可以多些時間從長計議!”
衛四洲失笑,“三哥,怎麼來一趟京城,你這性子也跟石頭哥他們似的,有些沉不住氣了。”
薛璨被說得一怔,慢慢調均了呼吸,看著麵前端坐慢飲的男人,心下又有些驚異。
“四哥,我怎麼覺得,你來一趟京城,像是入定了。你……以前來過京城?”
這隻是猜測,薛璨太關注妹妹,並沒注意衛四洲這一周的行為。
“嗯,來過。”
沒想到得到的是肯定答案,薛璨驚訝了一下,隨即也想通了。其實他初見此人時,就感覺他並不像真正的西州人,骨子裏的那種傲氣不是那種突然發跡了的暴發戶,而是一種更深厚更自信的矜貴、自負。
似乎……和他們這些從小調養出的貴族子弟,有種相似的感覺。也是因為這種感覺,他們之間的交往,才不知不覺加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