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宮裏現在畢竟不是咱們的地盤,一般還是小心為上。”
“我知道,這裏,我比你熟。”
“啊?你以前來過?”
“哦,上次跟你來的時候,你忙著照顧你妹,我就去各地兒轉了轉。不然非得被你的低氣壓壓死不可,怎麼幫你想出救妹的絕計!”
“……”
薛璨還是忌諱當年那事兒,一聽就拉下臉走人了。
衛四洲又恢複了一慣的自在樣兒,追著人,一路有說有笑。
“哎,回頭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咱就不見了。”
“你就想溜了?”
“切,當初咱們求助的時候,誰理了?現在就想攀附利益,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還以為咱們真是傻子,好欺負!”
薛璨想了想,目光剜了衛四洲一眼。
別以為他不知道,這丫的就想奔去找“小仙女兒”,心都飛走了,哪還有精力應付這若大的一片皇權富貴。不得不說,他認識了那麼多人,視權勢如糞土的人也有,但像衛四洲正血氣方剛的年紀,也能不為權勢所迷,還那麼重情重義的,也算……
“我說真的,見了皇帝,咱就走!”衛四洲的口氣更篤定了。
呸!有了異性就沒人性的蠢蛋。
“哎,你說,這臭丫頭好好的不來尋我,到處亂跑個啥?我明明就在西州,她怎麼還往東州跑?難道她不知道我在西州嗎?好歹那裏還有阿寶和顧老二,也可以等等我啊?!”
“嘖,這女人心真是海底針。都特麼氣了三年了,還不消氣兒。”
薛璨聽得一個頭兩個大,受不了一個男人為個女人這麼婆婆媽媽。
他道,“女人是不可能氣三年的,像我妹,徹底傷了一次就看開了,放下了。”
“你說什麼?傾寶放下了?放下啥了?放下我?”衛四洲激動地攥住薛璨的衣領子,大吼,“該死的,你胡說八道,把這話收回去,快點,立即馬上,我以安西王的名義命令你!”
“……”
“我可是你頂頭上司,你一個副都護敢違抗我正大都護的命令!”
“快點,快點,收回去。”
“媽的,老子不想去見皇帝了!”
眾人瞬間慌得一批,連忙三五個上前抱的抱勸的勸,在這長長的宮道上差點兒又出演一場“抗旨”血案。
大大大哥啊,你再折騰,真的要老命了。
男人委屈大嗷,“我家傾寶是嬌滴滴的小姑娘,要是她被人欺負了怎麼辦?”
傾寶兒
韓傾傾正騎著大馬,走在林蔭大道上,突然心下一驚,朝四周看去,隻覺得拂麵的風變了,多了絲說不出的味道。
她攥了攥馬繩,緩下了速度,躲進了車輛的陰影裏,朝隊伍中後退去,退到了張五娘身旁。
張五娘正跟一個大娘子聊家長,一見小姑娘過來有些奇怪。
“怎麼了,衛小娘?”
“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五娘,你有沒覺得這片林子太安靜了些?”
張五娘朝四下裏看了看,慢慢地也皺了起了眉頭。時下林間多鳥雀,他們走過時,多少都能在樹間枝頭看到動靜兒,但此時四周的確安靜得有些異常。正想說什麼時,突然隊伍前方傳來了一陣呼叫,伴著馬兒嘶鳴,亂相即生。
韓傾傾連忙跳下馬,躲到了車架後。
張五娘一看,心下暗叫一聲“好”。心說,這姑娘的行動比她想的還要機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