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寶看著不斷上船的人,算著數兒,道,“按這個速度,這些都是青壯年,比家屬那邊的速度快,若是情況進展順利的話,今晚就能撤光。”
顧老二爬在高高的桅杆上,朝軍營的方向探看。
“四哥,精兵營那邊,衛希明的人恐怕控製不了局勢,咱們要不要過去幫他一把?!”
精兵營到底是南陽嗣子經營多年的陣地,今日突然換了頂頭上司,營中的氣氛定然不美,憑衛希明靠溜虛拍馬上位奪來的權,並不足以震懾住精兵營的那些嗣子黨。
衛四洲想了想,看向精兵營的方向,目光定在一處兩秒後,當即決定回營。
不入虛穴,焉得虎子!
……
就在韓傾傾和衛四洲分頭行動時,曹奕易容易妝,再次回到了水師營,見到了南陽王。
“王爺,你真是糊塗啊!”
“你可知之前那一聲哨鳴炸響,正是聖女給營裏的奸細發起的信號。他們已經登船走了半數多的人,你要是不信,可以直接去營裏轉轉,即可知我所言是真是假!”
南陽王聽這說法,就覺得不可思議。
“這……走了一半人?你在說什麼,這不可能!這上萬人的撤離,需要人手,需要船支,怎麼可能不被我的人發現?!”
曹奕氣惱,“我懷疑,柳師爺與他們亦是同夥。他借著改裝船的名義,已經送走了好多船的壯丁。不信,您可親自到江岸上查探一二,原來你們有多少隻戰船,現在又有多少隻?”
南陽王卻想到,“哦?走了多少隻,你可知曉?”
曹奕即道,“據我安排在江岸上監視的人員回報,他們每船可坐800人,眼下已經走了至少五船了。”
南陽王一聽哈哈哈大笑,“涇北王,我敬你一聲王者,也是看在你支身前來我部合盟大計,敬你的膽識。但沒想到……你竟然拿這種可笑的話來唬弄我。莫不是,你們北方蠻族隻知馬匹牛羊,根本不懂這艦船,隻有我的王船尚可乘坐千人。普通樓船,不計任何武器輜重,頂多載上352人,再多就超過吃水線,船還行不出百裏就要沉。”
曹奕想再說什麼,可是他的確不懂這造船工藝上的問題,而他派去監視的人也隻是將看到的情況直接說出來,並沒有分析這其中的異狀,讓專業人員一聽就有問題,完全就是門外漢似的瞎說。
曹奕想了又想,咬牙道,“王爺,你這是決定相信那假聖女,不相信我所說的一切了?”
南陽王心下一凜,仍是笑道,“涇南王莫要這般說。咱們結盟的事是任何人都不能打破的,但我水師營該如何練兵,由誰統兵,也是我們自己的事兒。王爺就莫要再對我們指指點點了,在背後說聖女的不是了,以免再觸怒天顏,這……”
他目光瞟了下曹奕的頭頂。
曹奕眼神一緊,怒火蹭地一下竄到了頭頂,差點兒就要噴出口,卻生生地讓他握拳壓住了。
南陽王借著喝茶避開了那兩道火灼似的目光,心下也有了些忌憚。
“既然如此,那曹某人便不再多事兒,這便回去調集我涇北大軍,來日在嶺南運河口,與王爺您會盟,一起揮師北伐!告辭!”
不待南陽王回禮,曹奕轉身大步走人,那踏得地板嘎吱吱作響的步伐,像踏在了人心上。
又沉又狠。
待其離開,南陽王默了一默,舉起右手,一道黑色身影突然顯身,落在了他身後。
“唐先生,煩勞您派人去營裏瞧瞧情況。”
這唐先生便是南陽王請來的江湖高手,18洞洞主。自從之前被“蒙麵女刺客”刺殺之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