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女兒啊,你有所不知。”喬侯爺很清楚皇帝的真實身份,但又不敢告訴女兒,怕女兒這性子關不住,不小心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觸怒了聖顏,得不償失。
前不久,早朝時有人提出要為前廢太子追封諡號,重修陵寢,就被皇帝申斥了。原因是勞命傷財,重挖墳墓,擾人安眠。
但有人知道,柳太師求請前太子妃商明慧的骨灰,啟棺將之與其夫前太子合葬一事,得到了新帝的明確表態,表示會親自為亡母亡父舉行合葬儀式。
同樣都是為皇帝花心思,前者和後者的待遇截然相反。
在朝臣們看來,新帝長於草莽,卻絕不是一個莽夫,否則也不可能在承元帝這個叔父眼皮下,存活那麼多年,還撈到了不少好處,甚至得了異姓王勳位,幾乎兵不血刃,輕輕鬆鬆就奪到了皇位。
他們這些舊朝老臣想保住自己的榮華寶貴,需得揣度聖意,熟悉脾性,耗時日久,且收效還不定滿意。如此,最快捷有效輕鬆簡單的法子,就是成為皇帝的老丈人。多一份情麵,不僅好說話辦事兒,更多轉換餘地。
“新帝能這般快地拿下大魏,可不是尋常男兒郎。他忍辱負重多年,在外亦未有娶妻納妾,亦是個心性堅韌之人,尋常嬌娘子不定能入其眼。
為父希望你莫要粗心大意,需得好好琢磨陛下的脾性,爭取獲得聖寵,讓咱們侯府能得庇蔭,日後你的兄弟們若能獲得重用,也能助你在後宮一臂之力。假以時日,未償不能成為第二個盧侯。”
父女兩眼中都露出精光,似乎一切已勢在必得。
第217章 劈渣郎
天色漸暗,韓府內宅。
王語妍從婢女手裏接過湯膳,進屋裏故意放輕了腳步,尤有幾分作趣的意思。
她緩緩走到韓玨身後,想要突然出聲嚇人一跳。
呃,許久沒有玩的小遊戲了哦!
誰料看到丈夫提筆寫下“朕的苦衷,望六娘理解”,這,這是什麼意思?更奇怪的是,丈夫寫的這句用的全是簡筆字。
半晌後,書房裏傳出“哐啷”一聲重響,嚇得侍婢們紛紛朝窗內看,教大丫頭們趕走了。
屋內,王語妍臉色很不好,“韓玨,你到底在搞什麼鬼?莫不是,最近你一回來就縮在這裏,抄新帝寫給六娘的信,還隨意更改。要是讓新帝知道,你可知這是……這是欺君妄上,以下犯上,大不義之罪啊!”
韓玨被抓了個現行,繃著臉,“那又如何?難不成,他還要把我拎出來,殺掉不成?”
王語妍無語,更生氣了,一把抓過案上的“抄襲版”,揉成團子砸在男人的“檸檬臉”上。
“你這樣有恃無恐,就不怕給咱家再招來牢獄之災?”
韓玨一臉有恃無恐,“哼,這次的牢獄之災,還不是那臭小子給咱們惹出來的。”
王語妍氣炸了,“你!”她伸出根纖纖玉指,覺得更不爽,揚手戳在了男人的大腦門兒上,此時他還是坐著的,她也隻比他高一點點,角度方位剛剛好,戳得男人朝後仰了一下,眉頭打了個結。
“你還好意思說!你明明知道事情來龍去脈,焉能怪責新……小四?!”
要不是因為韓傾傾意外地讓太子領了便當,以衛四洲這些年的性子,也不會直接斧底抽薪,忙著征伐天下,取承元帝而代之。照之前的節奏,太子陽謀不成玩陰的,也幹不過衛四洲和韓家在宮內宮外的布置。隻要韓傾傾嫁給衛四洲,去了西州,也能安生過上好些年日子。
這,就是傻子也看得出來,衛四洲是顧及著韓家的那條“不嫁皇家郎”的家規。
一個人的心性好壞,不論別的,就看他在這等困境下,如何為他人著想打算。就這一點,衛四洲做得不可謂不周全,對韓家人也都是敬重禮遇有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