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家就是想看看,衛四洲對你到底有多少真心?要是送上門的女人,他都抵抗不了,那他……”

“當年在東原城起事時,就有人給他送女人!”韓傾傾幾乎要吼出來,心裏的火氣是一滾接一滾的,突然明白了一些事兒,“你們覺得,送女人來試探他,就是為我好了?”

韓玉修認真道,“六娘,你還小,你不知道這男人一旦掉進溫柔鄉,就容易原型畢露。幾杯黃湯下肚,酒品可見人品。四哥是過來人,你信哥一次。要不,咱們一起去瞧瞧?”

韓傾傾沉臉,“以你天天廝混青樓的經驗來說的嗎?平常你身邊的那些男兒郎,都是妓館、賭齋、公共浴場的常客吧?”

越說,韓玉修的臉色越是羞愧……唔,都被說中了。

“你整日跟這種嗜好的人混在一起,所見的全是紈絝我也不奇怪。倒是大郎他整日與詩書為伴,便隻道衛四洲粗鄙,配不上我。你們是鬼見鬼,是佛見佛,自己其身不正,有啥能耐替我相看男人!幫著外人挖自己妹妹的牆角,你們好意思說是為了我好,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你走開點兒,別說你是我哥,省得拉低我的智商,丟份兒。”

說完,姑娘氣呼呼地走人了。

韓玉修瞬間臉色由青轉白,石化掉。

一個下屬過來拍了他一把,提醒一聲兒,他突然低咆一聲,嚇得幾個兵都住了口。

“可惡!早知道這事兒我就不幫忙了,都是大伯害我!”

晚了。他從最開始幫忙截掉衛四洲放出去的信鷹,傳遞給韓玨做手腳,還有王司涵模仿筆記做騰抄,他們這一條船上的螞蚱,誰都逃不脫。

“哼,王大郎也跑不掉,我得告訴六妹妹,這倒黴事兒還有大郎的份兒。”

死道友不死貧道!好歹,多一個人,多分擔些妹妹的火力哇!

很快,到了鹿遠台。

韓傾傾看到那高台上搭建起的兩座小木屋,眸底的冰色悄悄融了。

“這……”

要是她還認不出自家的鷹,她今兒就是真的眼瞎了。

沒錯,正站在小木屋頂上親親蹭蹭、交頸纏綿的,正是當初結鷹親的小英英和小灰兒。小木屋裏還傳來低低的嚶嚶叫,轉過一看,竟是一窩小鷹。

一年多了,鷹仔們都有鷹寶寶了啊!

原來,那男人把它們的窩挪進了宮裏。

這時,倒未見著早一步前來的陳二娘子,喬娘子很興奮,忙跑到小木屋前,趁著兩鷹在天上溜圈兒,抓了一隻小鷹就跑。

“哎,這個喬娘子,真是大膽。讓我去……”

“等等,你別去。”

韓傾傾阻止了韓玉修的自告奮勇,跟著喬小娘子去桃花園。

韓玉修想說什麼,又很怕踩到妹妹的“雷點”,全程苦逼臉相陪。

進入桃園,這裏的桃林比之前的小庭風景更為壯闊,漫漫粉雲間,蜂飛蝶繞,讓人恍覺春神已經降臨人間。間或一兩株海棠邀春,白李俏枝。

人聲嚷嚷間,一群金袍緋衣出現在遊廊中。

一個男人如眾星拱月般,被一眾緋袍官員簇擁著走來。他一身黑底黯金色龍紋長袍,腰束玉帶,圓臂豐腰,身形挺拔偉岸,一眼望去就是人群裏鶴立雞群。剔去虯髯後的麵龐,是衛氏家族遺傳的俊美無匹,又兼他多年行走沙場,皮膚呈健康的古銅色,比起整日囿於殿閣屋宇的男子,更添陽剛之氣。

那濃眉大眼,一旦看中哪個人,都要教人心驚心悸幾分的。

眼下,那隨行在太後身邊的小娘子們,各種偷機拿巧地瞄他,個個麵飛紅霞,嬌聲鶯語不斷。

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