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宜怔怔看著,那俊美麵容離她越來越近……

然而還未吻到那抹柔軟,門外響起不合時宜的敲門聲。

兩人如夢初醒,蘇慕宜掙開他的桎梏,憤憤朝他身下踹了一腳。

須臾,霍珣喉間發出痛苦呻[yín],麵色一僵。

門外,褚叡詢問道:“陛下起來了嗎?太醫想為姑娘請平安脈。”

“在外頭候著。”男人聲音戰栗,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然後,他下床套好長靴,轉身望向蘇慕宜。

做了這麼些年藥草生意,她也略懂一點醫術,曉得方才踹中要害,不由心虛:“我……”

“阿慕,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他歎氣,無奈地笑,“下次還是照臉打吧,不能再踹那處了。”

說完,如往常般照顧她洗漱,蘇慕宜無心傷了他,輕聲道:“對不起。”

見她很是過意不去,霍珣故意輕佻地道:“真沒事了,要不你檢查檢查?”

光天化日之下,他怎麼能說出這種下流話?蘇慕宜容色赧然,很快把這件事拋諸腦後。

未多時,太醫照例過來請脈,麵露喜色,“姑娘的時疫已經痊愈,可以搬出這間屋子了。”

聽聞她恢複康健,霍珣總算舒展眉頭,又問太醫:“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

“回陛下的話,姑娘大病初愈,身體虧空,仍需要進藥膳滋補,補足氣血,其餘沒有什麼特別需要注意的地方了。”太醫拱手行禮道,“以及,近日多注意休息,避免勞累。”

霍珣擺手,示意太醫退出去,將湯藥留下。

兩扇門重又合上,屋裏隻剩下他們兩人,蘇慕宜自覺端起湯藥一飲而盡,與他說道:“陛下,我好得差不多了,想回靖安。”

霍珣遞過來一方素帕讓她擦嘴,眸光溫和:“好,回去吧。”

“這幾日我總是惹你惱怒,想必你也不希望我為你送行,既如此,便讓褚叡代我送送你罷。”交代完這些,他原本還有話要說,但是喉嚨裏那種不適感又衝了上來,隻能生生忍住。

他答應得如此爽快,渾然不似先前死纏爛打的行事風格,反倒令蘇慕宜心生懷疑,但是對家人的④

蘇慕宜一驚,不至於這麼倒黴,自己時疫剛好,他反倒被傳染了吧?

思及此,她強壓住心中驚懼,幫他倒了一杯熱水。

霍珣接過,喝了幾口,又聽見她說道:“我已經痊愈了,如果陛下這邊缺人手,我可以來照顧您。”

再怎麼說,這男人的病也是因自己而起,她總得負起責,還他一些人情。

麵前女子容色誠摯,應是下了很大決心才說出這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