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著沈斯遠,向他介紹:“對了,差點忘記給你介紹了,他叫沈斯遠,是我們班的同學,不過我們學校的人都喜歡喊他學神,因為他逢考必勝,拿過很多全國競賽的獎。”
聽到後半句,江廷明顯不悅,眉頭皺了皺,食指撣了撣煙灰。
輪到介紹江廷,徐慢這下犯了難,以她這一世對江廷的了解,也沒什麼彩虹屁可以吹的,她總不能指著江廷對沈斯遠說,他叫江廷,最大的優點就是人傻錢多吧。
江廷一直在看著她,很明顯,他在期待著她的答案,她會如何介紹自己。
隻是徐慢憋了半天,隻說了一句:“這位是江先生,是我們餐廳老板的朋友,他剛好來學校附近辦事所以就遇到了。”
非常官方的回答,不帶一絲私情,徐慢承認自己是故意這樣說的。
夜色正濃,路燈昏暗,她沒有看到江廷越來越差的臉色和陰沉的眼神,但沈斯遠卻是看得一清二楚。
“你好,江先生。”沈斯遠朝他伸出了手。
江廷嘴角一撇,表情晦暗不明,骨節分明的兩雙手輕輕一握,完成基本的社交禮儀後又迅速鬆開。
這是一場無聲的較量。
江廷看著徐慢,熟稔地將手搭在她肩上,提起一件久遠的事情:“你下次去我家的時候,幫我把那件衣服拿去幹洗吧。”
衣服,家裏,幹洗。
這話太容易讓人誤會,尤其江廷說話語氣異常自然,就像是這樣的對話已經發生了許多次,他隻是突然想起了,便在這提醒了一句。
徐慢皺眉,問他:“什麼衣服?”
“上次你的口紅印在我衣服上,你忘了?”他又走近了半步,嘴唇擦過徐慢的唇邊。
極其曖昧的對話。
說完,江廷漫不經心地抬眼看著站在他對麵的男人,唇角勾了勾。
徐慢終於察覺到了其中的暗流湧動,江廷這麼明顯的不悅,她自然感受到了,隻是她不理解為什麼江廷會吃沈斯遠的醋。
沈斯遠這清心寡欲專注學習的模樣,顯然對自己沒有興趣,再加上他還有一個暗戀多年的女孩,又怎麼會對自己有別的想法。
江廷的占有欲已經到了病態的地步,徐慢想起上一世,有過相似的場景,他亂吃醋後,徐慢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他眼神裏是病態的偏執。
他說:“我看上的東西,別人看都不許看。”
此時此刻的徐慢感受到了同樣的難堪,微弱的燈光下,她看不清沈斯遠的表情,隻聽到他留下一句:“周末填好報名表交給我。”
說完,沈斯遠就離開了。他走得太急,徐慢隻能看到他的背影,月光下,莫名顯得清冷又孤單。
徐慢怔愣地站了一會,周遭又恢複了寂靜,突然,她轉過頭,目光如炬:“江先生,你為什麼……要讓他誤解我們的關係?”
委屈又不解的語氣,為了增強戲劇效果,她聲音都輕微有些顫唞。
“你認為呢?”
江廷向她走近了一步,黑暗中,看不到他的表情,隻聽到他走過來時,皮鞋踩在泥土上的聲音。
“你是故意的嗎?”徐慢聲音越來越弱,因為江廷已經走到她麵前,高大的身影將她籠罩在陰影裏。
輕笑了聲,寂靜之下,他的聲音顯得更加沙啞性感。
他說:“嗯,我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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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走到光亮的地方,沈斯遠反倒越走越慢,有些事情盤踞在頭腦裏,人也跟著遲鈍了。
掌心處傳來輕微的疼痛感,原來剛才緊攥著手,指甲嵌入了肉裏,留下幾個明顯的凹痕,鮮紅,但沒有滲出血絲。▂思▂兔▂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