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點心。”

他已經不止一次聽鄒成浩提起,他看到別人向徐慢索要微信。

徐慢很努力地控製自己的情緒,沒有當場甩臉走人。

“我不覺得這份工作有什麼問題。”

“我隻是認為,你可以選擇另一種輕鬆的生活方式。”

原來,他所說的“輕鬆的生活方式”就是被他當成金絲雀養著,拿他的錢去揮霍,什麼事也不幹,在這點上,和上一世還真是如出一轍。

“江廷,你還記得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說過我希望我們之間的關係是平等的,我知道你對我好,但是,我還是想要通過我自己的努力去獲得我想要的東西,我不想什麼都依賴著你。”

“依賴我不好嗎?”他說得理所當然。

“那如果有一天你離開了,我應該怎麼辦?”

有些情緒從身體的某處掙脫出來,現在的徐慢扯去了那層騙人的皮,顯露出自己真實的情緒。

她繼續反問:“是苦苦地哀求你不要走,還是自甘墮落地像個廢人一樣活著?”

江廷愣住,他不明白話題為什麼會突然談論到這,也不明白為什麼徐慢的情緒激動起來。

他眉頭緊皺:“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因為,你曾經離開過。”

徐慢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她隻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江廷,我希望我們是獨立的個體,思想獨立,經濟獨立,靈魂獨立,有各自的生活,沒有誰依附著誰,這才是我想要的平等。”

那張銀行卡被徐慢放回桌麵,江廷大概沒試過被人這麼拒絕,臉色比窗外正下的雪還要冷上半分。

徐慢擔心自己做得太過火,走過去抱了抱他,親昵地靠著他的肩膀:“江廷,我知道你對我好,我很感動,但我也希望你尊重我的決定。”

江廷應了聲,不置可否。

窗外的雪簌簌地下,徐慢在雪中離開。

他站在落地窗前,看見她走上馬路對麵那輛公交車,從他視野裏消失。

忽然間,他明白了自己情緒失控的緣由。

他意識到這是一段不對等的關係,徐慢那番話讓她明白徐慢沒有依賴他,是他開始依賴徐慢了。

他對徐慢的占有欲日漸強烈,日漸扭曲,甚至他希望徐慢成為他的籠中鳥,金絲雀,被他豢養在家裏,隻能被他看見,隻能為他歌唱。

徐慢從坐上公交車後,立刻給吳經理發了辭職的短信。

她發了很長的一段話,感謝他給自己這個工作機會,也很感謝他對自己的關照,但是因為學業的原因,隻能選擇辭職。

是的,她不能再在那個地方待下去了,不是因為江廷剛才的三言兩語,而是因為她不想生活在江廷的監控下,一舉一動都被人看得仔細。

再加上,等期末考試一結束,她就要開始著手找實習了,這邊確實也忙不過來。

不到五分鍾,她就收到了吳經理的短信,無非是那幾句客套話,表示惋惜,順祝她前程似錦,最後還友好地提醒她要珍惜現在的機會。她知道,這個機會自然指的是江廷。

很快,她就收到了上個月的兼職費,三千六百塊錢,比她想象中要多。

而在徐慢提出辭職的那一分鍾裏,站在落地窗前的江廷也接到了一個電話,來自吳經理。

“江先生,您聽說了嗎?”

“什麼?”

他此刻臉色並不是很好,並不想被旁人打擾,因此語氣是顯而易見的不耐煩。

“徐慢剛才給我發短信說她要辭職,這事兒您知道了嗎?”吳經理幾乎是一收到短信,就把電話打到他這裏來了。

緊抿的嘴角有了些許鬆動,江廷轉動著無名指上的戒指:“她剛剛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