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心中的好奇。
“其實——”鍾鑫拉長了尾音,說話時不斷觀察著江廷臉上的微表情,“其實我也很好奇。”
“好奇什麼?”
“剛才那個人問的問題。”
江廷善意地提醒他:“你別忘了,你是物理學家。”
“不瞞你說,我確實聽到一些傳聞,據說伯母為你請了位香港大師,擺了兩天兩夜的法陣,而你確實也是在當天醒過來的,”鍾鑫頓了頓又說,“我一直都相信有些事情科學也解釋不了,或者說是暫時解釋不了。”
“原來這就是你今天邀請我過來的原因。”
江廷轉著尾指上的戒指,心中了然。
鍾鑫不好意思地扶了扶鏡框,重重地歎了口氣:“你也知道我這個人,萬事萬物都要求個答案,不過你不想回答也沒事,我尊重你。”
“這個問題我也無法給你準確的回複,很多事情我都忘了。我隻能告訴你,你聽到的傳聞都是真的,請了香港的大師是真,當天醒來也是真,但是其中有沒有必然的關聯我也無法回答。”
江廷的目光看向門外搖晃的樹葉,光中微塵在空氣裏飄蕩,“在我意識清楚的最後時刻,我唯一記得的隻有一件事。”
“什麼事?”
“我隻記得我要去見一個女人。或者說,是要去救一個女人。”
在他徹底失去生命體征前,他隻記得他好像去到了另一個時空。
他去到了月峰山,他唯一記得自己要做的事,就是阻止那個女人登上那座山。
而當他再次睜開眼,卻又回到了這個時空。
就像是做了一場夢。
—
晚上,江廷有個聚會,鄒成浩組的局,說是要慶祝他涅槃重生。
聽到涅槃重生這個詞,江廷嘴角彎了彎,自嘲地笑了笑。
算不上什麼涅槃重生,頂多就是從鬼門關裏走了一遭。
大病初愈,他煙酒未沾,隻在那看著他們玩鬧,大概仍是擔心他的病情,每個人的臉上都心事重重,對他欲言又止,玩得並不盡興。
聚會結束,鄒成浩說要送他回家。
去車庫取車時,鄒成浩不知看到了什麼,臉色煞白,唯恐避之不及,非要走另外一條路,江廷有些好奇,回頭看了看,隻看到一個男人和女人的背影。
約莫是些桃色新聞,可能是鄒成浩的前女友和新男友,他沒有多想。
一路上,鄒成浩難得這麼安靜,像是在思考著什麼,在他臉上,很少能看見這麼沉重的臉色。
到家打開門,家裏的狗狗立刻從客廳跑出來迎接他,兩條腿撲棱撲棱跑了過來,在他腳邊蹭了蹭,溫順又粘人。
江廷很難用語言形容這種感覺,覺得陌生又熟悉,好像這樣的場景曾發生過許多遍。
他邀請鄒成浩進來坐了坐,他有些話想問他。
鄒成浩卻好像如坐針氈,雖是半個身子靠在沙發上卻也沒有舒展開來,雙腿緊緊並著,十分局促。
“你想問什麼,問吧。”
“我什麼時候養的這隻狗?”
鄒成浩用手揉了揉太陽穴,含含糊糊地回答:“這,你養的狗,我怎麼會知道?我上次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這了。”
“你上次來是什麼時候?”
“嗯……大概兩個月前吧。”
兩個月前?那就是七月份。
江廷仍然想不明白,是什麼樣的動機讓他收養了這隻狗。
他記得自己並不喜歡養寵物,一是沒有時間,二是他喜歡安靜些,因此他的家裏從來沒有出現過任何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