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大,她知道的一切都是他教的,但他自認自己言行之中沒有絲毫給她透露半點長輩和晚輩的區別。也不知道她這種念頭到底是怎麼來的。
師澤想不出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無妨,來日方長。”
他這話不知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明枝聽。
明枝一整晚沒睡著,她老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師澤親生的孩子,她雖然和師澤一樣長得都很不錯,都很好看,但是兩個人往鏡子裏頭一湊,一看就知道不是一家人。師澤也從來沒有瞞過她,她應該是被她沒良心的親生父母丟了,然後被師澤撿到。
但就是這樣,也是他辛辛苦苦拉扯大她。這麼多年,他對她從來都是有求必應,她瞧著鎮子上那些被爹娘追的滿街亂竄的小孩,她原本覺得師澤對她好,那就天經地義,可是看其他孩子被爹娘打得如何淒淒慘慘,覺得師澤簡直就是活菩薩,至少他從來沒有這麼教訓過她,哪怕她如何鬧騰。
“怎麼生氣了嘛。”明枝躺在床上,手枕在後腦勺後麵,滿臉不解。
明明她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可是師澤就是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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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咱們算是什麼呀?”
師澤好笑的輕輕的在她的額頭上點了下,“又淘氣了。”
“之前這麼多年,你也沒有糾纏過這個問題,如今怎麼糾結上了?”
明枝搖搖頭,“之前沒想過,但是現在覺得,我都這麼大了,要是還和以前一樣怪怪的。”
師澤笑了下,他在她的肩背上拍了拍,“沒有關係,以前既然沒想,那麼現在也沒有糾結的必要。”
又覺得話說的太滿,他補救道,“等你完全長大了,再想也不遲。”
明枝才想說她已經長大了,可對上師澤含笑的雙眼,話又吞了回去。
“哦。”
虧得他之前還說不要把他當做爹看呢,自己明明都已經長大了,在他眼裏還和小孩一樣,這不就是鎮子上那些嬸嬸們說的,孩子哪怕老大了,在娘眼裏都還是小孩子。
難道不就是這個?
什麼沒想當她的爹,卻都是爹的做派。
明枝也不管師澤的終身大事了,開始的時候,她被鎮子上的那些媒婆念叨的有些心煩意燥,覺得師澤帶著她這個拖油瓶也不像事,左右她都長大了,不能讓養大自己的人老是打光棍。
女人沒男人長壽,男人沒女人直接成半瘋。她可沒見過鎮子上哪個男光棍是好的。
隻是師澤不願,她也不說了。想一想,她自己也不樂意被催著隨便找個男子對付過去。
而且她也不覺得鎮子上的那些女子,有幾個能配得上師澤,哪個來,她都覺得是師澤吃大虧了。
明枝今日拿了一把劍在院子裏比比劃劃,她正上頭的時候,感覺到身後傳來輕微的震動,她側頭一避,眼角餘光就見到一抹翠色從自己的耳邊劃過去。
她手裏的長劍一擋,直接將那枚竹葉從中削成了兩半。
“是誰?”
師澤從來不和她來這一招,明枝回頭就見到兩個陌生人站在那裏。
那兩個陌生人見到她非常吃驚。
“你還活著?”
明枝聽到裏頭的男人道。
明枝動了動手腕,長劍折射出凜凜寒光,“你們是誰?”
師澤和她的居所周圍設置有結界,平素那些在山林裏亂竄的野獸都跑不進來一隻,更別說人,現在這兩個人卻到了這裏。
明枝立即警惕起來。
“你……”明枝見到裏頭的女子望著她滿臉的震驚,“你都不記得了?”
“記得什麼?”明枝奇怪反問。
“這劍是他最鍾愛的,竟然給了你?”那男子滿嘴她聽不懂的話。
明枝低頭看了下自己手裏持著的長劍,“你說這個?我自小就拿著玩了。他很喜歡嗎?”
師澤對她有求必應,她之前偶然見到他這把劍,覺得流光溢彩的很好看,隨口說了聲想要,師澤直接給了她,沒有任何猶豫。她也就毫無負擔的拿來玩了。
那男子聽了她的話,瞬間有些一言難盡,但他定定的看她,“你真的是她的話,他把這把劍給你,那的確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