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枝鬧騰了一個白天,梳洗躺在床上沒過一會就睡了。
師澤坐在床邊看她,過了一會,他就聽到她綿長的呼吸聲。
“這麼喜歡他?”他過了許久開口。
回應他的,是明枝伸出被子外的腳。他低頭看了看,把她的腳塞回被子裏,他將被子邊緣好好的壓了壓,確保風都沒有透進去之後,又笑了笑,“可是為什麼呢?”
這次是真的沒有任何回應了,他靜靜的看著她的麵龐過了一晚上。
第二日明枝睜開眼,習慣的往床邊一看,沒有見到師澤的人。她咦了一聲坐起來,往四周看了看,沒有見到他。
她爬起來穿戴整理好,出去找了一圈,在外麵也沒有找到人,隻是她的早膳已經準備好了,放在桌上,她去的時候,都還是溫熱的。
“去哪裏了?”明枝還是頭回遇見早上沒見著人,不僅心生疑惑。
此刻鎮子上的街道已經熱鬧了起來,師澤站在裏頭,感覺到那過於繁雜的氣息,還是覺得有些不適。
“這不是先生麼?”路過的一個婦人看到他,認他出來。師澤陪明枝出來玩過幾次,次數不多,但是他和明枝長得著實出眾,哪怕隻露麵過幾次也被記住了。
師澤看到那個婦人,頷首示意。
婦人見到師澤心裏高興,手腳又不知道如何放,過了好會她說,“難得看到先生出來,要不然請先生到我家茶鋪裏喝杯茶?”
師澤到了這裏,暫時還沒有要去的地方,聽到婦人這麼說,也自然點頭同意了。
婦人隻不過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師澤竟然真的答應了,一下子喜出望外,把人引路到茶鋪,泡上一壺好茶,又端了點心過去。
婦人看了看師澤,“先生真的不顯老,這麼多年了,還是沒有見到先生有半點變化。”
鎮子上的人見著這個先生帶著個小姑娘來的時候,是二十出頭的樣貌,現在那個小姑娘都出落得亭亭玉立了,他還是當初的樣貌沒有半點變化。
師澤對這話隻是笑笑,他看到不遠處有幾個小孩玩在一起,男孩女孩都有,光著腳一路瘋跑。
“這個年紀的孩子還是喜歡和同年歲的一起麼?”師澤突然開口。
他看到婦人滿臉疑惑的看著自己,幹脆將明枝喜歡和桓真一起玩鬧的事說了說。他不明白裏頭是怎麼了,問師姐恐怕也問不出什麼來。
“這不就是兩個看對了眼麼!”她聽後一拍大腿滿臉歡喜。
“這姑娘長大了,家裏就留不住了,看上眼了正好把事給辦了,到時候先生也好輕鬆了。”
婦人開茶鋪,也做媒婆。當即就直接把話題往婚嫁上帶。這個先生帶著孩子,放在別家事不好說媒的,但是他這樣貌,就算帶個拖油瓶,也有不少人願意,隻是他自己不肯。那隻能瞧瞧把長大了的姑娘嫁出去試試了。
“那孩子看著還小,不至於……”師澤放在桌上的手收緊。
“都十五了,不小了。再說了這自古嬌娥愛少年,這個年歲的姑娘早就懂事了,要說什麼心思都沒有動,不可能的。”
師澤壓在桌麵的手驟然握緊,手背上青筋爆出,透著一股猙獰。
師澤回來的時候,見到明枝坐在門口,她身邊坐著桓真,兩人說說笑笑。
明枝說了幾句,突然抬頭,見到回來的師澤,她馬上站起來走過去,“去哪裏了呀。”
師澤沒有回答,他看了她一眼,又轉頭看向那邊的桓真,桓真低頭向他行禮。
“我隻是出去走了走。”
明枝點點頭,“那也該和我說一聲,突然一起來沒見著你,怪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