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沒有管安丫頭,安丫頭又是個經商天才,肥水不流外人田,這才想著撮合他們,誰知最後竟鬧成那樣。青哥兒被關進大牢,夫君疏遠她,朱氏早就後悔,恨不得這件事一輩子都不要提起。如今將軍府明顯不會不管安丫頭,要是知道自己曾打算撮合她跟青哥兒,羅將軍他會放過青哥兒嗎?想到羅將軍那一身殺氣,朱氏心裏打了個抖。

朱紫一向聽朱氏的話,被她這麼一喝,也沒有繼續鬧,隻是心裏很不痛快。將自己的意思傳達給姑姑,以為能得到她的支持,沒想到她冷聲訓斥自己,說她這是胡鬧,還讓她安分守己的待在程家,她會給她找個可靠的夫君。

誰要她找的?朱紫氣紅了眼,“為什麼表姐可以去我就不可以?你不是說把我當親生女兒一樣對待嗎?這就是你答應我爹娘好好待我!”說完,她氣惱地推了把朱氏,頭也不回地跑了。她們既然不讓她去,那她就自己去!

朱氏被她的話紮心,還未反應又被她推倒在地。這麼多年來她養尊處優,皮膚保養得細膩,被她這麼一推,手都磨破了皮。她呲了一聲,暗罵一聲白眼狼。她為這娘家侄女謀算得還不夠多嗎?讓她不愁吃穿,還打算讓她做秀才娘子。

程雨安自朱氏進來便沒有說話,靜靜地當個看客,見朱氏手上蹭破了皮,給銀柳使了個眼色。

玉丹院的東西一向是上等的,朱氏沒有拒絕程雨安的好意。待銀柳上好藥後,她又跟程雨安客套了一會兒,大抵是讓程雨安在燕京的時候多看著點程錦月。她知道安丫頭要是真的想讓月姐兒聽話,有的是辦法。

見程雨安這次沒有推諉,朱氏鬆了口氣,又閑聊了幾句,便告辭了。女兒也要去燕京,但她的性子朱氏不放心,遂又去給她交代注意事項。

這是她第一次離開自己身邊,朱氏還真的有點不放心。但是正如月姐兒所說,她還沒有去過燕京,趁著沒成親該去看看,等以後成了親被拒在後院,那就哪裏都去不了了。

她雖然看不慣程雨安,但是程雨安的有些做法她還是很讚同的,人啊,還是應該多看看,多走走。

程錦月聽到母親說讓她在燕京聽程雨安的話,遇到困難找程雨安,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那個女人最自私了,她才不會好心管自己呢!

當然這些話她是不會當著母親說,她好不容易才說服母親同意自己去燕京,要是她這麼一說,母親肯定不會放心她去燕京的。

將要帶的東西收拾好,朱氏又塞給了程錦月一千兩的銀票。將軍府畢竟不是自己家,有了銀子傍身做什麼事都方便。

將該交代的都交代了,該叮囑的都叮囑了,朱氏還是不放心,又將自己身邊的趙嬤嬤指給了她。

程錦月被她嘮叨得不耐煩了,敷衍地點點頭保證:“娘您就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會收斂自己的脾氣,不會惹事生非,會好好聽程雨安的話……”

聽著她把自己的話複述一遍,朱氏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才不舍地回了正院。還沒來得及喝口茶,近春院的丫頭急匆匆地跑來,“夫人,表小姐不見了!”

她雖然生氣朱紫推了她,但是紫丫頭畢竟是她的侄女,朱氏帶著婆子又急急忙忙地往近春院去。看到朱紫閨房裏的金銀首飾等值錢的東西被帶走了,朱氏嘴角一抽,心裏對這個侄女失望到了極點。

到了離開安城的日子,程雨安一行人到正院向朱氏辭行。雖然昨日已經將該交代的都交代了,朱氏心裏還是不放心,試探地問道:“要不月姐兒還是不去了?”

程錦月自然不願意,耐著性子勸著母親,“女兒這是去見世麵,過幾天就回來,你不用擔心,再說了,程雨安會護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