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下了這個姐姐。
將軍府西邊的一處院子,程雨安看著院門上“靜安院”,目光落在旁邊一處竹林,環境清幽,符合她的喜好。
羅雨曦見她神色滿意,一點都不意外。上一世程雨安在韓遠心中就是仙女一般的存在,他專門收集了她的喜好。
靜安院分東西兩個廂房,兩邊各有耳房數間。程雨安將東廂房讓給程錦月住,沒想到程錦月這次居然拒絕,對上程雨安疑惑的視線,她抬高下巴惡聲惡語道:“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要是你父母知道我把你攆到西廂房,肯定對我好感全無,我才不上你的當呢!”
說完,她帶著丫鬟和包袱得意地朝西廂房走去。
程雨安好笑地搖搖頭,轉身進去打量這屋裏的布局,奢華而清雅,是她的風格,但是她沒有多想,以為是雙胞胎之間特殊的感應。
待銀柳將床鋪好,程雨安洗漱完換了身衣服,順勢就爬在床上。做了這麼久的馬車,她這骨頭都快散架了,她招招手,讓阿蠻給她按摩按摩。
阿蠻的手勁兒不小,她手所到之處程雨安隻覺酸爽異常,她盯著床對麵的仕女觀寶屏風,嘖了一聲,這手筆不下啊,看來這將軍府不差錢啊!
阿蠻看著屋裏的裝飾,價值不菲且處處合她家姑娘的意思,心中頓時對羅雨曦好感暴增,笑著誇道:“這大小姐人真好,瞧她對姑娘的事多上心。”
阿蠻今日跟在李嬤嬤身邊,沒有見到主子跟羅姑娘的暗下交鋒,她又是個簡單直率的人,但是銀柳一直跟在主子身邊,卻覺得大小姐無事獻殷勤,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她提醒道:“有些事不要太早下結論,這畢竟不是程府,該留的心眼還是要留的。”
夏日漸長,院子裏的樹木被夕陽的餘霞染了一層胭脂,羅雨曦穿過牙門,走到外書房,一個右手握刀的黝黑中年男子便向她行了個禮,“大將軍剛從校場回來,此時正在書房等著小姐。”
羅雨曦頷首,曳步去了書房。此時天色漸暗,廊下的燈籠已經被奴仆點亮,發出清幽的光,羅雨曦走到書房門口,羅文羅武兩個小廝分立在門兩側。書房的門是開著的,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個俯首看奏本的男人,隻見他五官淩厲,劍眉下的一雙大眼睛認真看著手上的奏本,想到程雨安跟他那雙一模一樣的大眼睛,羅雨曦眸子快速閃過什麼。
聽見門口的動靜,羅恒抬頭,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了痕跡,看著他眼角的皺紋和那滄桑的麵孔,羅雨曦心一軟,對他的怨恨減了幾分。
“你來了?”羅恒放下手中的公務,看向女兒的目光充滿疼愛和慈祥,這是秋娘拚了命給他生得寶貝,他的掌上明珠。看著她跟秋娘六七分相像的容顏,羅恒回想起那時在石拱橋上與秋娘初見的場景,那時的秋娘猶如迎風招展的玉蘭,潔白嬌美,一下子入了他的心。
母女見麵
屋裏的琉璃燈發出明亮的光,羅雨曦走到書桌前,語氣歡快的笑道:“爹爹,我今日見到妹妹了,調皮可愛,跟我長得好像,別人一看就知道我們是姐妹。”她上一輩子就知道程雨安比她更會長,專挑著父母漂亮的地方長。雖然心中已經有了底,但是看到那張又純又媚的臉,羅雨曦還是差點沒控製住自己的嫉妒心,上一輩子她就是靠那張臉勾得韓遠鬼迷心竅,真想把那張狐媚皮子給她抓爛,看她還怎麼去勾引人。
聽她提起那個不祥的逆女,羅恒眼裏閃過厭惡。當初待在秋娘的肚子裏就開始吸她的血,害得自己差點失去秋娘,自私薄涼,一點都不像他羅家的種。他神色冷淡地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羅雨曦假裝沒有看到父親冷漠的臉色,繼續歡快道:“雖然她現在對我有點誤會,但是我相信隻要自己真誠對她,她總有一天會將心中的芥蒂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