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著點心一塊咽下,神色平靜地吩咐銀柳研磨,她要靠寫話本轉移注意力。

程錦月這些日子已經知道程雨安就是那個全安城追捧的長卿公子,聽她要寫話本,也來了興趣,湊在旁邊瞧她是如何寫出那驚心動魄的纏綿愛情的。然而,她看著攔著自己的阿蠻,悻悻然地坐回椅子上。

不就會寫話本嗎?有什麼可能耐的!程錦月大腦靈光一閃,冒出一個念頭,她也要寫話本!程家的女子最基本的是要識字,她在安城大小也是個才女,這話本的事難不倒她,說幹就幹,她風風火火回了自己屋裏,臨走前還讓秀兒把那蝶點心帶上。

程雨安這一寫就是兩個時辰,阿蠻擔心她的手再抽筋,不準她在寫了。此時太陽西斜,金燦燦的餘暉落在院裏,給院中的花木披了一身靚麗的衣裙。程雨安待在屋裏有些無聊,就像去逛逛。她派銀柳去問程錦月要不要去,但是程錦月寫話本的興趣正濃,沒空搭理她。

亭台水榭,草木蔥鬱。程雨安一行人剛從拱橋下來,就被一女郎擋住了去路。雨安抬頭看著她,眼前這女郎正值韶華,雙眉修長,臉色微黃,相貌卻是極為俏麗,但是頭上戴著粉色珠花,與她的膚色並不相稱。雨安瞧著她瓊鼻上的一粒細細的黑痣,知道此人便是程氏母親那邊的侄女阮瑛。

阮瑛看著眼前膚質如雪的程雨安,眼裏閃過一絲嫉妒。她原本不嫌棄自己的膚色,但是在燕京見多了大家閨秀的肌膚如玉,柔膩細滑,心裏也是豔羨。她原本以為安城民風開放,程雨安肯定過得很糙,皮膚說不準比她還要黑,沒想到她那身皮子比曦表姐的還要白嫩,是她渴望的膚色。

自己渴求不到的被她輕而易舉的得到,這麼一想,阮瑛看向程雨安就多了幾絲敵意。

程雨安見她看自己的眼神不善,一想便知原因,心中有些好笑,她側身越過她,並不想跟她打交道。

但是對方並不打算這樣罷休,阮瑛嬌喝道:“站住!”見程雨安並沒有聽她的話,阮瑛惱怒,吩咐下人將她們攔住。她雖然在將軍府暫住,將軍府也沒虧待她,給她撥了十幾個下人,她享受這種奴仆圍繞的感覺,所以每次出去總會帶上七八個,小姐架子擺的十足。

程雨安她們不過三人,很快就被那些下人給圍住了。兩方對峙,阿蠻揉了揉手腕,躍躍欲試,銀柳將主子護在身上。

程雨安風輕雲淡,一點都不慌張,輕輕瞥了她一眼,淡淡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看你不慣,想教訓教訓你的意思。”見她眉眼倨傲,阮瑛迫不及待地想看她哭泣求饒的樣子。

遊廊的一角,白芷看著拱橋那邊的鬧劇,眼含擔憂。表小姐一向刁蠻無禮,他們仗著人多,二小姐肯定會吃虧的,她看向主子小聲道:“小姐……”

羅雨曦警告地橫了她一眼,停下腳步靜靜看著那場鬧劇,她也很想見識一下萬人追捧的程雨安被欺負的樣子,看她到時候還能不能維持她那副平靜淡定的表情。她討厭她什麼都不放在眼裏卻什麼都能輕易得到。

想到今早給母親請安,她提起程雨安時柔和的神情,眼神一冷。程秋娘看似溫柔實則冷漠,自己花了那麼長時間討好她,上輩子還是冷眼看著自己被送上花轎,程雨安不過見了她一麵,就能得她如此對待,羅雨曦嘴角緊抿。白芷看著自己手臂被主子越抓越用力,不敢出聲,隻能咬著唇忍受。

隨著阮瑛一聲令下,鬧劇拉開了帷幕。下人們知道程雨安是府中的小姐,不敢得罪,但是主子有令又不敢違背,見阿蠻有些拳腳功夫,便隨意出了幾拳糊弄過去。沒一會兒,阮瑛看著地上自己的人躺成一片,傻眼了,見阿蠻越發逼近自己,嚇得後退,顫著聲音道:“你……敢。要是舅舅知道,一定不會繞過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