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以溪回她一笑:“哪有人這麼不要臉連別人的結婚戒指都敢要的。”
小姑姑氣結:“你!”
大伯道:“別打岔,先說正事。”
簡以溪這才繼續道:“我的想法就是,反正我爸是要贍養奶奶的,不如幹脆就把這房子抵了贍養費。”
這話一出,眾人不樂意了,既想要房子,還想讓養父承擔贍養義務。
可轉念又一想,房子到了手還不就是他們說了算?先吞了房子再要贍養費,總有法子讓養父掏腰包!
大伯領頭同了意。
簡以溪回頭嗔了二哥一眼:“我就說大伯他們不是那種人吧?怎麼樣?”
二哥笑嗬嗬攤手,“是我的錯,我小人之心了。”
兩人一唱一和又說了兩句,簡以溪這才回頭,話鋒突然一轉,眉眼帶笑。
“那就這麼決定了,房子賣掉,賣掉的錢存進銀行賬戶,找個律師公證,這錢隻能用做奶奶的贍養費以及醫藥費,連我爸都無權隨便動用。
具體我們會谘詢律師,每個月按照法律規定的贍養費的六分之一,也就是你們出多少贍養費,我爸就劃分多少到奶奶的賬戶,奶奶有病,也會根據醫院開具的收據,和你們平攤。”
頓了下,簡以溪又補充:“我希望奶奶長命百歲,所以這錢支付完之後,我爸也不會不管奶奶,他還會繼續承擔贍養義務。可如果支付完之前奶奶就不在了,那除掉平攤的喪葬費,其餘還是我爸的,我想你們不會無恥到想搶了我爸的錢吧?”
“什麼?!”大伯一聲吼,整個走廊都是嗡嗡的,“我不同意!”
忙活半天,什麼好處也沒撈著,那不白忙活了嗎?!
幾個兄弟姐妹反應了半天才反應過來,紛紛情緒激動的表示不同意,擼胳膊挽袖子地就想扯拽簡以溪。
民警還在呢,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趕緊跟居委會主任一塊兒過來攔著。
二哥也知道簡以溪帶著傷,早早就擠到了她旁邊護著。
“她骨折可還沒好,誰擠壞了誰賠!走廊可是有監控,別想著能糊弄過去!”
這話原本是沒人聽的,法不責眾,有監控也查不清到底誰擠傷的,可民警在,他們不得不收斂著點兒,很快就被民警強行分開。
民警也挺惱的,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們這是合夥欺負人,家長裏短的他們不想管,可偏偏他們越鬧越凶,他們想走都沒法走。
盡管場麵控製的挺迅速的,簡以溪還是捂著胸口,眼淚汪汪地嚷著疼。
養母是經不起事的人,這亂哄哄鬧騰,她一直都是不知所措的,隻知道護著簡以溪,簡以溪這一說疼,她才猛地反應過來,心針紮的似的難受,生平第一次衝著大伯他們吼出了聲。
“打從我嫁進門你們就欺負我們!你們還想欺負到什麼時候?!”
這吼聲聲嘶力竭,吼出了積攢了幾十年的委屈,格外的尖銳難聽,卻也格外的心酸。
兔子急還會咬人呢,老實人也有發怒的時候。
安沐裝了半天可憐,總算發揮了作用。
女兒的喊疼,妻子的控訴,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養父也終於忍無可忍勃然大怒。
“我的房子!我愛給誰給誰!我就留給我閨女了怎麼著?!她姓誰的姓,有也沒有收養手續有啥要緊的?我又不是看那一張紙我才養她的!有沒有手續她都是我閨女!到死都是!”
這一通震耳欲聾的吼聲,驚濤拍岸一般,當即鎮住了走廊所有的人。
陪床的病人家屬不少都跑了出來看熱鬧,還有病人扶著牆出來看的,有個別嫌棄他們吵鬧的,一看這人多勢眾的,又有民警在,也都乖乖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