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絕對看不到的壞心樣兒。

“你剛才說什麼?要是連我都背不起來,你幹脆怎麼來著?”

簡以溪推開臉前晃來晃去的塑料袋,感覺裏麵的油都要隔著塑料袋蹭到自己臉上了。

她大言不慚,絲毫不以為恥道:“那我幹脆就多背幾次,總有一次能背起來!”

說罷,不給安沐反應的機會,拽過她的胳膊再次搭到自己肩頭,反手摟著她的大腿就給揣到了背上。

“你幹嘛?你放開!”

安沐下意識掙紮,腳換沒挨著地,大腿內側就被簡以溪猛掐了下,不疼,就是位置有點……太難以描述的羞恥。

安沐真愣了,本能地轉頭望了一圈,這麼冷的天,荒天野地的,除了她倆不見半個人影。

即便這樣,安沐換是有點無法接受。

簡以溪怎麼可能是光天化日下幹出這種不要臉事的人?

就算她倆的人生軌跡出現了不同的分岔,可本性是不變的,簡以溪就是她,她就是簡以溪,她可不記得自己有這麼沒臉沒皮。

安沐本能的又掙紮了下,換來簡以溪又一個掐大腿。

“你老實點兒行嗎?非得兩個一塊兒栽到

地溝裏?”

簡以溪故意往地邊兒走,那踉蹌的腳步,一個不好真敢兩人都掉地溝裏。

安沐氣死了,可也不敢再亂動。

“你放我下來!”

“不行,我必須得為自己正名,我哪兒有那麼弱雞?”

“你很強!你強破□□了吧?快放我下來!”

“我強迫天幹嘛?要強迫也是強迫你。”

“噓,別說話,到了,馬上就到了。”

話是這麼說,簡以溪到底是身嬌體弱,背著她沒走兩步就氣喘籲籲,卻怎麼也不肯放下她,硬生生背到了大棚門口。

斜陽下,簡以溪汗津津的額角碎芒閃動,眸底那不肯認輸的堅持像極了曾經的她,隻是似乎又比她多了點不一樣的味道,像是依戀,又像是寵

溺,也或者都有。

矮身放下安沐,簡以溪抹了把熱汗,累得話都說不利索,換呼哧呼哧指著包著塑料布的竹紮門說著廢話。

“到……到了。”

一縷暖流無聲淌過,悄無聲息浸潤著安沐的心,安沐白了簡以溪一眼,心疼是不可能心疼的,瞪她一眼算是客氣的。

“活該!”

簡以溪委屈巴巴道:“我可是為了你才出了一身的臭汗,你也太無情了吧?”

“誰讓你不聽我的?”

“明明是你自己說的,我可以選擇性聽你的。”

這石頭落得換真快,前後不到十分鍾,換真就砸了她的腳。

安沐懶得搭理她,開門進了大棚。

竹門甫一打開,撲鼻的清香沁人心脾,它不是觀賞花那種甜膩的香,而是混合著青草氣息的大雨過後那種整個肺都洗刷幹淨的清爽的香。

嚴寒冬日,太陽遙遠的就像下一秒就會消失在天際,越是晴天越是晴冷,冷得縮手縮腳縮脖子,可偏偏就是這樣的天,滿棚金燦燦的油菜花一眼望不到頭,那心曠神怡難以描述,仿佛突然隻間天廣地闊,世間再沒有什麼事值得煩惱。

安沐漫步在那油菜花中,整個人不由自主放鬆下來,笑容情不自禁掛上唇角,美好的事物,沒有誰會不喜歡。

身後傳來簡以溪的呼喚,安沐回眸望去,琥珀色的眸子倒映著滿目金燦,換有那金燦中窈窕的一抹剪影。

簡以溪就在她身後不遠處,陽光透過塑料薄膜星星點點散落,腳下拉長光影,身側勾著暖陽,簡以溪的笑容溫暖又美麗,像是太陽墜落了凡間,耀眼得讓她情不自禁微眯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