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來。
那些殘破的,同伴的屍體。
那就是老師說的,被稱為攘夷誌士的傢夥?
簡直就像是喪家犬呢。
喪家犬?
被自己的這個想法驚到,恍然間發現她對生命有一種天生的漠視的吉田千羽,略微的愣了愣,正是在這個時候,她忽然被人撞開,踉蹌了一下差點從屍山上滾下去。
武士刀出鞘的聲音有些黯啞,像是鈍刀。
「該死的小鬼!」與痛呼伴隨著的怒駡聲響起,一個衣衫襤褸的白髮男孩將粗劣的斷刀狠狠地刺入了剛才搬屍體的兩個男人中的一個的腹部,事情的發生隻有一刹那。
久經沙場的另一個男人立刻反應了過來,拔刀出鞘,迎著男孩的頭直劈下去,刀鋒將周圍的空氣都撕裂顫動了起來。
男孩鬆開了握刀的手,矮下`身有些狼狽的躲開了那一刀,在地麵上靈敏的翻身起來,拔腿便逃。
「可惡!」捂著腹部傷口的男人罵罵咧咧死盯著白髮男孩逃跑的方向,同伴收刀回鞘,拉住了要追上去的那個男人,勸慰,「不過是個小鬼而已,算了,你的傷要緊。」
吉田千羽是在一個簡陋的小山洞裡找到那個白髮男孩的。
男孩穿著一件好像是撿來的,有些不合身的褐色和服,抱著一把過長的武士刀,躲在山洞的角落裡。
吉田千羽剛出現在山洞的門口,還沒有踏入山洞的時候,在這樣惡劣的戰場上,早就被磨礪得敏銳警惕的男孩霍然得睜開了雙眼,將武士刀半抽出,做出了防禦的動作,一雙紅色的眼眸死死地盯住了山洞外那個陌生的女孩。
「剛剛我看到了。」知道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的孩子就像是兇猛的野獸一樣,很有領地意識,吉田千羽識趣的後退了一小步,卻沒有離開,「你刺傷了那個人,奪走了他懷裡的乾糧。」
「那本來就是阿銀我的。」是很強詞奪理的回答,白髮的男孩理所應當的說道,「誰叫他自己沒能保護好。」
「……說的也是,弱肉強食對吧?」吉田千羽點了點頭,「我倒也不否認這個原則啦,隻不過你剛才搶東西的時候,差點撞到我了耶,所以你不覺得你應該賠償我嗎?」
「你是鄉下唧唧歪歪的三大姑七大姨嗎?這麼的斤斤計較。」白髮男孩不滿的嘟囔,「食物阿銀我可是不會分給你的喲。」
「我才不需要食物呢。」吉田千羽將為了捉弄高杉晉助,從他那裡悄悄順走了的養樂多從袖子裡拿了出來說,「而且你答應我一個條件的話,這瓶養樂多也可以給你哦。」
「……」紅眸微閃,白髮男孩露出了動搖的神色。
「很劃算的對吧?」吉田千羽搖了搖手裡的養樂多,引誘道。
「什麼條件?你說吧。」目光隨著吉田千羽手裡的養樂多移動,尋思著反正能後悔的白髮男孩很爽快的就答應了。
「我和我的老師走散了。」說著半真半假的話,吉田千羽將養樂多收了回去說,「你要收留我直到我找到我的老師,到那個時候我就把牛奶給你。」
「阿銀我幹嘛要做這麼麻煩的事情。」白髮男孩看見女孩將牛奶收了回去,目露失望,故意地抱怨,「而且你一點誠意都沒有。」
「因為阿銀你一看就是在想‘將養樂多拿到手了再後悔就好了’啊。」很直接的指出了白髮男孩心裡的想法,吉田千羽眨眼微笑,「我才不會那麼笨,直接把牛奶交給你,讓你反悔呢。」
「嘁。」不屑的哼了一聲,白髮男孩別過臉說,「我可以像剛才一樣,將你打倒然後拿走食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