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嗎?」這次神宮涼選擇說得直白點了。

「不覺得,這是單人傘。」神威眨眼微笑,完全不接這一茬。

「……」神宮涼語塞了,想了半天硬是沒能說出話來。

「而且……有傘擋著你等會兒怎麼動手?」半闔眼瞼,臉上仍舊帶著溫潤的笑容的神威說話時的語氣卻像是泡在雪水裡那樣,冷得慎人。

外邊的雨聲裡混合著瑣碎而又雜亂的腳步聲。

神威一臉踹開了鐵門,鐵門轟然撞在外牆上的聲音震耳欲聾,火力十足的子彈衝破了雨幕,緊接著刺耳得像是指甲刮著玻璃的聲音連續響起,兩把傘同時對峙在了一起,火星四濺。

來襲的夜兔冷冷地緊盯著微笑著的少年,兩把對峙在一起的傘的傘骨發出了劈裡啪啦的清脆聲,像是很快就要斷掉了那樣。

「……」神宮涼眨了眨眼,看著雨幕裡如同雕塑般冷硬漠然的四五個夜兔,在考慮要不要裝作路過。

「現在才裝不認識的話也來不及了哦。」就像是知道神宮涼在想些什麼一樣,神威目不轉睛地盯著麵前的夜兔,聲音帶笑,「他們可是秉承著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的惡徒啊,嘛,雖說你死了我會很開心就是了。」

「後麵那句話是多餘的,神威。」從神威旁邊經過,警惕著與神威對峙的那個夜兔男人突然出手的同時,神宮涼同時也在觀察著另外的幾個夜兔。

「……」下意識地動了動手指,恍然間神宮涼才想起月華已經被人拿走了,或多或少都有一種無所適從的感覺,也是在那一刹那間的鬆懈裡,神宮涼感到麵前有劇烈的風沖了過來。

那是一把灰色的傘,夜兔的傘。

那一瞬間的爆發力甚至於將雨水阻斷。

傘上的雨水震到了她柔軟的臉頰上,反應過來的時候傘尖已經對準了她的額頭。

砰的爆炸聲裡血花四散,在那個夜兔開槍前的瞬息之間,神宮涼徒手抓住了傘頭,用力將其別開了自己的腦袋。

左邊的長髮被飛躥過去的子彈和星火燒焦了幾縷,但很快又被雨水浸透,沒能燒起來。

緊抓著傘頭的少女的左手,手腕被傘巨大的爆發力震斷,血從她的指間滑落,很快就融進了雨水裡。

與此同時,她聽見身後傳來了傘斷裂的聲音。

夜兔的男人,像是塊抹布般,被少年踹向了他們,倒在了他們的腳邊。

那個男人已經死了,瞪大著雙眼,手上緊抓著的傘隻剩下半邊,上邊粘著濃鬱得像是化不開的鮮血。

神威微微地喘熄著,聽起來情況不太好,但還是饒有興趣地譏諷了一句:「看樣子大嬸你的實力也不怎樣啊,隻會耍嘴皮子。」

「……神威,我隻比你大四歲,如果我都是大嬸了的話,你離叔叔這個目標也不遠了。」很淡定地無視了自己重活之前的歲數,神宮涼被傘裡的槍統燙傷了的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地癒合著,那個夜兔男人微微地變了臉色,向上提傘,喉嚨出卻有勁風刺過。

即使向後仰頭,此時也來不及了。

身為喰種裡速度和爆發力最快的羽赫型喰種,雖然沒有將赫子拿出來,但雙瞳已經變得赤紅了的少女,卻還是在一瞬間就擒住了那個男人的喉嚨。

夜兔的骨骼和人類比起來堅硬得多,隻是喉嚨那裡,即使是夜兔,也堅硬不到哪裡去。

隨後男人到在了血泊中,而少女手裡抓著的,是從男人喉嚨裡扯出的半條喉管。

剩下的半條斷在男人的屍體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