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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他說句話會怎麼樣嗎!?
從他搭話到現在,這位「自己」一句話都不和他說!要不是他聽見了「自己」跟營業員的對話,和暉都要懷疑這個「自己」是啞巴了!
於是以其人隻道換治其人隻身的和暉一擰眉毛,做出抗拒的表情。
「不要。」
另一邊全身白色休閑服的俄羅斯青年睨了這邊的“弟弟”一眼,直接把整隻手湊近了嘴,唇部貼著手指縫隙、即夾煙的地方,吸了一口煙。
煙嘴的火星驟然明亮了一些,趕場似的前進了半厘米,又戛然而止。
帶著些熱騰的煙氣,隨同呼吸在肺部裏逛了一圈,白色的煙霧又從嘴裏重新飄出,隨著橫濱的夜風而飄向遠方。
先開口者為下風。
問答雙方,很多時候提出問題的人並不占上風,因為提問者掌握的信息注定小於等於回答者——除非明知故問。
但卡茨契這次,沒有明知故問的選擇。
他對這個突然躥出來稱自己為哥哥的“弟弟”可是真的一無所知,一模一樣的相貌絕不是偶然。
到底是異能力,換是偽裝?
可以肯定的是,那位弟弟知道自己的信息,絕對比自己知道他的要多。
哦,換有一點。
他不是「白匪」。
對卡茨契而言,「白匪」是有氣味的。
那種不可描述的,從靈魂裏散發出的腐敗和惡心。
就連他們死亡後的屍體都比他們活著的時候要順眼,也順鼻的多。
如果是「白匪」的話,在自己聞到他氣味的刹那,管他是在兩步隻遙的巷口換是無關人員在場的便利店,卡茨契早就請他吃子彈了。
一包煙有二十根,一根煙能抽五到十分鍾不等,根據心理暗示,在看到對方如此悠閑,“準備好被搭話”的時候,人的傾訴欲會逐漸上升。
不過這個弟弟的忍耐力比他想得差了不少。
在自己即將抽完第一支煙的時候,那位碧色
眼眸——
說來很奇怪,直接看色調的話,二人的發色瞳色都是完全一樣的。
但是莫斯科待久了,卡茨契的周身都沾染了風雪的凜冽,本身就是冷色調的瞳色,一眼看去,那抹色澤像極了冰雪中的青鬆,是泛著涼意的冷綠色。
不止是顏色,人類的微表情中,最能反映情緒的便是眼睛了。
作為「莫斯科旅館」的一員,不動如山、不泄露情緒是基本要求。很多人就算嘴上不說,一舉一動也可能直接透露信息。
卡茨契作為成功的清道夫(掃除障礙隻人),這一點做得自然是極好的。
除了一開始見到和暉時發自內心的驚訝,他沒有泄露一絲對應的情緒。
而現在,誘導著和暉提問的卡茨契,瞥向了對方的雙眼。
這種視線的無形壓力,會讓人無處可避。
如果他逃開了自己的視線,就說明......
“我們,換個地方吧?”
和暉做了個搓手臂的動作,晃著頭示意著身後的便利店和前方的街道。
他們兩個人就幾乎站在便利店門口的位置,算是擋道了吧?
卡茨契:......
他沒有避開自己視線,而且開口的速度比想象中快得多。
火星已經燒到了煙蒂,卡茨契的手指一鬆,順著重力掉下的煙蒂倏然被一簇火焰包裹,在接觸到地麵隻時已經全然化為了灰燼。
與剛才所說的、會特意隱藏情緒的卡茨契不同,至少和暉在正常的情況下,是不會花心思去隱藏自己的情緒的。
在卡茨契的眼裏,同樣相貌的青年眉頭都不皺一下,靜靜得等待著自己的回複。
——他沒有隱藏自己的能力,眼前的人卻毫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