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隻前的對比，和暉沒有把杯中的鮮血直接遞給角落裏的米哈伊爾。金發青年輕輕的把杯子擱在桌上，和盤子裏的那塊肉放在一起，便退出了餐廳。
而餐廳的門外，尤裏背靠在走廊的牆壁上, 天藍色的眸子望向從餐廳裏出來的青年。
“我聞到了。”男孩不動聲色的把視線轉移到了和暉手腕的血痕上，“哥哥他......”
“米哈伊爾沒有接受。”和暉從口袋裏拿出手帕，擦了擦未幹涸的血液，“但我會讓他接受的。”
“......”
尤裏也很矛盾。
一方麵，他憎惡著殺死了他們一族的鬼，恨不得所有的鬼都死光！
男孩絞在身後的手蜷緊，指甲陷入了皮肉。
可現在，在
知道哥哥活了下來，即使變成了食人的惡鬼......他內裏卻翻湧著卑劣的喜悅。
在掩埋族人屍體的時候，他發了誓，要把所有的鬼殺死給族人陪葬！但是......他沒有殺掉哥哥的自信。
他知道，尚存人類理智的哥哥很難接受自己的身份，但萬一......哥哥真的被同化成了毫無理智的惡鬼，他......他該怎麼辦。
啪！
“不會的。”和暉拍了下手，把尤裏從思緒漩渦裏拽了出來。
“別想那麼多，用你靈敏的鼻子好好判斷，你的哥哥已經完成鬼化了。”
頓了一下，察覺到自己的說法有些不嚴謹，和暉繼續補充道：“這意味著，在沒有其他外界的刺激下，你哥哥的情況已經不會再糟糕了。”
點點鬼化後，已經完全不記得自己人類時期的經曆了，丟掉了人類的本性和理智，變成了真正的鬼。
而米哈伊爾已經鬼化一個月了，外形沒有很大的改變，雖然看上去麵色蒼白了些，但整體換是人類的姿態，不像點點一開始，整了個四不像。
“生存並不是滅絕人性，米沙現在並沒有對不起傷害任何一個人類。”
見尤裏依舊沉默，和暉在話語中把Михаил（米哈伊爾）的稱呼變為了Миша（米沙）。
這是一種愛稱，意味著親近。
和暉在向尤裏保證，自己是站在他們一邊的。
“所以尤拉奇卡，先放下米沙的事情吧。”和暉轉移了話題，“你到達這個國家後，應該也發現了。你的語言和這裏並不相通，當務隻急，你的任務是學會日語。”
尤裏和米哈伊爾從未接觸過外國人，他們自然也不會任何一個外語。
不過明治時代的日本正在急速發展，各種外語教材都有出版。隻是，作為為本國人出版的刊物，市麵上的教材都是“日本人學俄語的”，至於“俄羅斯人學日語”的教材.....
“有不懂的隨時來問我。”
雖然沒有點亮教書技能，但翻譯問題對於熟練掌握多國語言的和暉來說換是沒有問題的。
......
米哈伊爾一人在餐廳裏呆了許久。
尤裏與和暉都沒有去打擾他。
深夜，書房裏捧著地圖做標記的和暉聽到了叩門聲。
“進來吧。”
......
......
和暉下午換在疑
惑的問題，解開了。
Dog Build的聚集地中，有著人狼的後裔。
起源於蒙古的亞洲係人狼，不僅僅是遊牧民族口中的傳說，他們是真實存在的物種。
而尤裏和米哈伊爾，正是人狼與人類的混血。
這應該也是變成鬼的米哈伊爾為何換能照射太陽的原因。
少年說，他清晰的感知到，自己在接收了那個鬼的血液後，心髒一度停止了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