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住在顧家旁邊,顧爸媽也算是看著裴紀長大。隻是後來,裴紀掌權後整家都搬去了其他地方,兩家才斷了聯係。

顧安安尷尬地點點頭,扯出一抹笑:“您比上次見麵漂亮了很多。”

知道自家媽最喜歡聽什麼。

顧媽頓了下,暗道裴紀小嘴怎麼變得這麼甜,以前家長會上的他可一直不苟言笑的。

顧爸媽進門後坐在沙發上聊天,顧安安起身:“阿姨,我去給您們沏壺茶。”

顧媽害了一聲,客氣道:“這怎麼好意↙

“你爸媽帶來的那盤,我熱了下。”裴紀目光靜靜盯著顧少爺那委屈得像麻團一樣的臉,蹙眉說。

“......噢。”顧少爺呆呆眨了眨眼睛,伸手去拿飯團,然後塞進嘴裏把小臉撐得鼓鼓的。

軟糯的米粒在舌尖打轉,顧少爺哽在喉間的酸澀也慢慢被堵下去。

顧少爺一連吞了四個飯團子下肚,就像不停啃玉米棒的倉鼠。

觀看全程的裴紀無語:“......你可真能吃。”

顧少爺吞著飯團,嘴角掛著飯粒含糊不清:“幹飯都是人上人。”

裴紀做完飯後,讓顧安安先把桌子布置好,端菜上桌。

顧父母聞著香味來到飯桌邊,看到滿滿一桌的饕餮大餐,頓時嚇愣在原地。

顧母捂著嘴,不可置信地指著桌上極具高級感的人參湯,菌菇鮑魚,白鬆露和牛肉,驚訝道:“哇我家安安真是長大了!這些食材都很難做的呀!”

顧安安心情複雜,動了動唇,最後點頭:“是的阿姨,這幾個月他廚藝進步挺快。”

桌上的菜品不僅高級珍貴,而且極其養生。除了桌角那盤白嫩嫩的飯團子。

父母帶來的小團子吃完了,顧安安還意猶未盡。裴紀這家夥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似的,又親手做了幾個。

顧母立刻掏出手機,對著滿滿一桌子賞心悅目的菜品不停拍攝:“老顧啊,這可是安安第一次給咱們做飯,必須得拍下來!安安真的長大了!”

顧安安眨了眨眼。

顧父麵帶笑容望著拍照的顧母,以及廚房裏那道清瘦的背影,說:“安安呢,他怎麼不出來?”

“他說還在調酒,我去看看他。”顧安安說著,往廚房門口走去。

他走到門口,腳步不自覺放慢了些。

廚房裏的人正眉目專注地調試著杯中暗紅的液體,窗外的銀月白爬進窗,那人精致的臉龐一半沉在暗影中,一半浸在月光裏,靜美得像一幅畫。

顧少爺突然回想起剛剛將裴紀錯認成哥哥的事,頓時撓了撓頭。

完全就是不同的兩個人。

除了都會做飯調酒,能力出眾,他的哥哥溫潤體貼,而裴紀......

顧安安半天找不出形容他的詞,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裴紀,最後目光落在正在調酒的小手上。

明明是他的一雙小手,卻異常熟稔靈活地轉動攪拌棒,調試液體的比例。

顧安安下意識垂頭看了眼自己身體的手,十指修長,骨節分明。

他想起裴紀曾用這雙優雅得宛如藝術家的手拈過煙,簽署過上億合同,也曾在學校的時候見過他彈琴。

但這雙完美的手下方,蜿蜒盤踞著一條的恐怖疤痕。

顧安安蹲角落垂頭思索著,突然一個晶瑩的酒杯遞至他麵前。

“嚐嚐?”

顧少爺還在思考那道疤,目光呆滯地接下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然後全數噴了出來。

“啊臥槽!”顧少爺小嘴一扁,臉皺得跟苦瓜似的,“呸呸,這是什麼酒啊,太苦了吧!”

他抬頭,看到“自己”那張俊俏的臉。

“尼格羅尼,上好的雞尾酒。”裴紀說。

“好家夥,你是不是故意的!”顧安安眼淚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