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

顧安安眸子睜得圓溜溜的,任由湯易大章包裹著他的手上下搖晃。半晌後他轉過頭瞪向裴紀,仿佛在說你是他師父怎麼不早說!我人都來了,總不能讓徒弟教師父吧喂!

湯易這才注意到裴總身邊話少的青年,問:“這位是?”

顧安安還沒想好怎麼介紹,裴紀微微頷首,率先開口:“你好,我是裴總的朋友,想向他討教馬術,能否租用湯先生你的馬場一晚?”

湯易一聽是裴總親自教馬術的人,頓覺這人身份肯定不凡,連連擺手說:“哪能說租用啊,你們隨意用,用多久都行!”

顧安安一臉愕然。

怎麼就演變成裴紀向他討教馬術了?

進了棚子裏,湯易先生牽來一匹高大俊朗的純血白馬,對顧安安說:“裴總,您的這匹白馬我可是悉心照顧了好久,要是出啥事,把我賣了都賠不起。”

裴紀順手牽過白馬,抬手撫著白馬雪色的鬃毛,將它拴在一旁的木樁上。

“哐當——”

跑馬棚的門被湯易帶上,整個空曠的場子隻剩下裴紀和顧安安,與一匹拴在圍欄,高大俊朗的純血白馬。

裴紀走到木櫃前脫下外套,嫻熟地撐開五指套上黑皮手套,黑色馬甲完美地勾勒出精瘦腰線,蓋過小腿的馬靴襯得身高腿長。

窗外的月色爬進棚子,仿佛給裴紀鍍上了一層矜貴的光芒,就像優雅尊貴的英倫騎士,身後的景色都模糊起來。

和著涼涼的夜風,顧安安聽見自己心跳漏了一拍。

他呆呆問:“你......這是要向我討教馬術?”

裴紀轉過身,拋了副頭盔到顧安安手裏,半是揶揄問:“你覺得呢?”

“......噢!”

半晌後顧安安回過神,原來是裴大爺親自教他馬術!在裴紀的指導下,顧少爺也穿上了防身裝備,站在這匹白色的馬麵前。

裴紀輕撫著白馬的鬃毛,嫻熟地拾起草堆送至馬的嘴邊。

看著白馬大口大口咀嚼青草,顧安安湊近了些,試探伸出手。

手伸至一半,白馬不耐煩地撇開頭。

“......”顧少爺小嘴一扁,“它好像不喜歡我。”

“馬是擁有自己思想的動物,你通過喂食,和他交流。”裴紀遞上青草。

顧安安接下食物,模仿裴紀的動作把草遞到馬嘴邊。

白馬這次溫馴了很多,啃完裴紀的草,又順著青草啃到顧安安手邊。

顧少爺心生疑惑,馬術訓練場的馬,和平日裏遊玩騎馬的習性還真不一樣,仿佛通人性一般。

“馬術是世界上三大危險運動,和普通的運動不一樣。”裴紀神色複雜地看了他一眼,“因為你將和不可控製的動物一起作戰,稍不留神就有生命危險。”

顧安安不可思議說:“這麼嚇人?”

裴紀若有所思反問:“你真決定要去?”

“嗯。”顧安安答得也幹脆。

裴紀蹙了下眉。

片刻後,兩人和白馬交流完感情,裴紀拉著繩索,控製馬的身體:“試試。”

“我雖然沒騎過馬,但好歹看到過別人騎。”顧少爺思索著,手放在馬鞍上,模仿腦海裏的騎馬動作。

“抓住馬鞍,踩馬鐙,穩住重心。”裴紀手握韁繩,耐心說道,目光牢牢注視著顧安安的一舉一動。

聞言,顧少爺雙手握住馬鞍,腳踩上馬鐙,腰部借力翻身。

然後翻了半天也沒上去。

顧少爺訕訕說:“這馬也太高了叭!”

一隻有力的手托住他的背。

溫熱的觸♪感滲入肌膚,顧少爺背脊僵了片刻,猛力蹬上了馬。

或許因為夜晚有些疲倦,主人也不在身邊,壯碩的白馬十分抗拒陌生客人,立刻蹬了蹬蹄子,猛晃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