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顧總”臉不紅心不跳，放下茶杯，掃視眾人：“前幾天我們已經在和一款新遊戲，“荒神”的直播權團隊接洽，既然未拿下英雄爭霸直播，那麼隻能實行另一個方案。”
“荒神”是一款昨日剛發布的全新手遊，由一家小工作室製作的開放世界觀遊戲，市場不定，用戶體量都沒搭建起來，誰會去花大價錢去賭這顆定時炸彈？
話音剛落，董事會的老頭子們積壓半天的怒氣噴薄而出。
“顧總，您故意隻拿5千萬去競標，怎麼可能贏下來？！您拿這次直播案當兒戲麼？”
“顧總“荒神”不過一個破手遊，還TM是個全新的，沒得到市場校驗的遊戲，跟他們要直播權，您真不是破罐子破摔？花五毛我都不會買！”
“顧總，您再考慮考慮吧，求求您！”
眾人的怒氣快把會議室燒滅，裴紀揉了揉眉骨，淡淡說：“針對直播權，我們方案的期限是半個月，現在才過了幾天。更何況......”
“顧總，您要顧全大局啊，我們這幫老頭子真不想看顧氏退市！”
“顧總，您再考慮考慮吧！”
“這畢竟是您父親和老一輩的心血啊！”
質疑聲不絕於耳，裴紀輕蹙了下眉，目光冷肅下來，聲音帶著上位者才有的傲氣和果決，一字一頓砸落在每個人心上：“顧氏直播的決策者，是我。如果有異議，請拿出證據說服我。如果沒有——”
說到此，裴紀冰冷勾起嘴角：“就服從我的安排，任何後果，由我個人承擔。”
饒是經驗豐富的老董事們也同時睜大眼，剛剛失敗的教訓令他們心生懷疑，但裴紀沉穩又冷靜的聲音，讓他們本能臣服。
更何況，他們也的確拿不出更好的決策方案去說服全公司的人。
*
下午，剛開完會的顧安安推開會議室的門，走在裴氏走廊上，兩側的電視不停播放著商業新聞。
“據報道，顧氏直播競爭英雄爭霸的直播權以失敗告終，再加上前日的監察事件，有專家預測不久後就會麵臨退市，實屬遺憾。”
“裴氏今日股價暴增，正在衝擊NDX單日最高點。”
兩條新聞連著播放，有種莫名的諷刺感。
裴氏員工們也開始議論紛紛，質疑聲不斷。
“可惜了，這個顧氏直播前幾日還有大起的勢頭，近日卻連連敗退，”
“顧氏的顧總還挺厲害的，原以為商界又會出現一位奇才，沒想到啊。”
“世界上隻有一個裴紀，哪有那麼多神出現。”
人們熱衷於造神，也更樂意看見神從神壇跌落。
連顧安安身後的李秘書也遺憾感歎道：“的確可惜，那個顧總我們都以為他會像當年的您一樣，帶領顧氏逆風翻盤呢。哎，這次重大決策失誤，都沒人信他了。”
然後他看見前方的“裴總”停下腳步，淡淡的聲音傳來：“我信。”
李秘書一愣，推了推眼鏡：“裴總您說什麼？”
“裴總”轉過頭，落地窗外的陽光灑進來，勾勒出他精致的側顏。他站在光裏薄唇挑起，眸子亮如星辰，溫柔而堅定說：
“我，信。”
第40章 月下
兩周後, 一款轟動遊戲史的手遊橫空出世，“荒神”的名字響徹全世界，自它上線以來, 短短兩周的時間在全世界範圍內引起全網熱議，不僅被主流媒體大力推崇, 甚至被譽為首次有望衝擊“世界年度遊戲”的國產遊戲。
遊戲爆火，連帶著周邊產業瘋狂崛起。首當其衝的就是與它簽訂直播權的顧氏直播, 當時在無人看好的情況下, 以不到五百萬低到令人咂舌的交易價拿下，現在直播流量一飛衝天，甚至趕超了遊戲界一哥“英雄爭霸”的直播流量，成為遊戲界新一輪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