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1 / 3)

的煙包。剛順出打火機,聽見揉搓塑料紙的動靜,他偏頭,林潮生正拆著一顆棒棒糖,仔細一瞅,橙子味兒的。

“煙還是少抽的好。”林潮生說,“叼根棒棒糖過過癮吧。”

陸辰風立即用嘴接過來,含住後問:“什麼時候買的?”

林潮生如實回答:“昨天往客棧補生活用品時,托人順手買的。”

陸辰風故意道:“是不是隻買了我愛吃的橙子味兒的?”

心知肚明,林潮生不接他話,把玩著吸管反問:“你這一路什麼都不叫我做,淨受你照顧,還特別聽話連煙都可以不抽,幾個意思?”

“不用猜。”陸辰風拿舌尖兒把糖果撥到一側,鼓著腮幫子坦蕩地說,“我對你的所作所為全都別有用心,往歪了想就對了。”

第26章

陰雲薄淡,天光微亮,民謠唱到最後,林潮生才把視線從陸辰風臉上挪開,心想,這人不是說自己不太會講話嗎?怎麼三言兩語就能讓他心動呢?

林潮生對陸辰風的第一印象依然可以延續到現在,麵相清俊英朗,與他沉穩的氣質相吻合,隻是性格……大概是沾染了感情的緣故,似乎要比初見時開朗外向不少。

在林潮生眼中,陸辰風的笑容是“美好”二字具象化的體現。此刻,他低下頭瞄著對方垂在身側的手,掌心饑渴地發癢,努力克製著想要親近陸辰風的衝動,緩慢蜷起手指。

目光繼續在他身上打轉,林潮生還想再多看一會兒陸辰風。吉他音停,表演結束,伴著稀寥的掌聲,陸辰風回望過來,兩人在天空放晴的第一縷陽光中微笑相視。

陸辰風拿掉咬在齒間的塑料棍:“往外麵走吧,車馬上到了。”

“我們要坐多久?”林潮生問。

大巴車依次停靠在喜洲古鎮入口處,鎮上哄鬧一片,陸辰風走在林潮生左側,為他擋開熙攘的遊客:“總程大約四五個小時,中途可能會換一趟車。”

“怎麼了?”陸辰風忽然意識到什麼,忙問,“你暈車嗎?”

“中間有一段地勢險峻的盤山道。”林潮生口吻抱歉地說,“平路沒事,如果彎彎繞繞的,我不敢保證。”

陸辰風語氣裏帶著幾分寵溺:“知道了,我會多加留意的。”

兩人登上旅行團的客運大巴,因剩餘的空座不多,隻能一前一後坐,好在兩個位子都挨著車窗。林潮生坐穩後稍稍側身,用眼尾去瞄自己的右後方,發現座椅與窗戶的縫隙間是暗的,原來陸辰風早已向前傾身,額頭正抵著他的靠背。

車內噪音震天,導遊一直在“盡職盡責”地和旅客們互動,雙方興致高漲,竟對起了歌,還都不在調上。林潮生被吵得始終在將睡不睡的邊緣徘徊,下一秒,耳朵裏抵進來一個東西,緊接著,輕柔舒緩的旋律悄然入心。

他睜開眼睛,轉頭看向後座。窗簾已經拉合,陸辰風弓著背臂肘拄膝,右手托腮,左手隨意滑動著手機屏幕,藍牙耳機在暗處幽幽地亮著一圈光弧。

《我願意》,是陸辰風很喜歡的一首經典老歌。

樹影劃映窗邊,遠處的海麵波瀾微漾,清透空靈的女聲顯得格外應景,在唱到“隻要你真心,拿愛與我回應”時,陸辰風忽然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林潮生,揚唇淺淺地笑了笑,而後繼續垂眸摁著手機。

林潮生徹底睡不著了。

山路由平緩趨向崎嶇,繼而顛簸搖晃,客運大巴爬得過於吃力。行至半途,陸辰風示意林潮生下車,兩人打算先步行一段距離,再順搭陸辰風剛才拚到的一輛越野麵包。

光線良好,林潮生撥開相機蓋:“給你拍張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