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走神說的時候有點多,他進了屋,便立刻關上了門。

小女孩不知何時已經等在了門口,還把他那雙毛茸茸的棕熊拖鞋都拿過來了,笑得甜甜,“舅舅,給你。”

“果果今天好懂事。”

宋遲秋想去摸摸她的頭,但手裏有一大堆東西,隻好先放下了。

omega又解了圍巾,把一身厚重的羽絨服脫掉。

宋遲秋把禮袋放到桌上,玫瑰花被隨手一放,他從禮品袋裏掏出了一件件造型精致的黏土娃娃,拿到最後,整整齊齊地八個黏土小人在桌上擺著,憨態可掬。

禮袋的最底部是鋪得滿滿的零食,看到那麼多都是她喜歡吃的零食之後,果果驚喜地歡呼一聲,環住宋遲秋的脖子,吧唧就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舅舅萬歲!”

果果拿出一袋奶糖,臉頰興奮得通紅,“這是我最喜歡吃的口味!是哈密瓜味道的奶糖!舅舅你怎麼知道的?”

“猜的。”

“哇,舅舅好厲害!一猜就猜到了。”

“當然,我是誰?”

宋遲秋跟她隨口說著,心裏卻已經很有危機意識了。

祁越是什麼時候對他小外甥女那麼了解的?難道是之前姐姐對他態度還好的時候經常請他吃飯,所以他就趁機和自家小外甥女建立了革命友誼?

但再看看果果埋頭吃零食玩娃娃的樣子,宋遲秋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

對這小姑娘來說,有零食的都是好人,就算祁越之前和她玩得很好又怎麼樣,她現在,估計都早就忘了那個祁叔叔了吧。

他陪金果果在客廳玩了一會兒,見宋錦從廚房出來。

宋錦沒有問他是去哪兒了,隻是看他一眼,宋遲秋便心領神會,讓果果先自己玩,走去了一旁。

“怎麼了?”宋遲秋問她。

“你看外麵?”

宋錦壓低了聲音,視線一側,示意他拉開窗簾去看。

宋遲秋拉開了窗簾一角,映入眼簾的畫麵讓他沒法移開視線。

穿著黑色大衣的高大男人在那茫茫一片白的雪地裏格外紮眼,像是一滴誤入的墨點,窗簾被僅僅是被拉開了一角,按理來說那人是看不到他的,但,祁越卻在他拉開窗簾的一瞬回了頭。

像是,心有靈犀。

他朝這邊看過來,對著宋遲秋的方向,側過身時的景象讓宋遲秋怔了怔。

他身邊的是……

一個雪人。

那個雪人有半人高,圓滾滾地,看起來霎是可愛,路邊隨手撿來的枯樹枝被當成了兩條手臂,五官依稀可見,祁越原本圍的那條咖色格子圍巾此時被圍在雪人的身上,很是滑稽。

祁越在外麵站了一會兒就走了,臨走時,有意無意地朝窗邊看了一眼,便開車離開了。

他走時,宋遲秋還沒回過神來,直到褲袋裏的手機嗡嗡振動著。

解鎖,一條消息跳出來——

祁越:[給你堆了一個雪人。]還帶了一個小雪花的符號。

幼稚。

宋遲秋下意識又看了一眼窗外的雪人,心中不知道泛起什麼滋味,他打下的字刪了又寫,寫了又刪,看著那一條消息竟不知道該怎麼回好了。

宋錦歎了口氣,不知何時已悄悄從他身邊走開了。

一雙小小的手拉住宋遲秋的衣襟,宋遲秋一低頭,就看到小女孩圓嘟嘟的臉頰。

“外麵的雪人是舅舅你剛剛堆的嗎?好好看!”金果果把整個窗簾都拉開了,雪光透過玻璃窗映入房間,整個房間頓時都亮堂了。

宋遲秋搖搖頭,說,“不是我堆的。”

“那是誰呀?方哥哥麼?”

“也不是。”

“啊?那到底是誰呀?是神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