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青末不甘心,他用腳尖戳了戳閻宗琅的胳膊:“先生?”
見閻宗琅沒有反應,他又換了個稱呼:“老公?”
閻宗琅挑了挑眉,明顯有所動搖。
舒青末偷笑了一下,湊到閻宗琅耳邊小聲叫道:“爸爸。”
閻宗琅啪地放下平板,翻身把舒青末壓在身下,狠狠咬住他的嘴唇:“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事實證明,爸爸比姐夫還要管用。
舒青末精疲力盡地癱在床上,決定以後再也不亂叫爸爸了。
第二天中午,舒青末約了書畫協會的黃會長在一家中餐廳吃飯。
黃會長還是和之前一樣,毫不吝嗇對舒青末的誇讚之詞,說自己沒有看走眼。
兩人聊了聊書畫圈裏的近況,接著自然而然地說到了今天見麵的正題。
“很感謝閻老板能邀請我。”
話題到這裏之前,舒青末和黃會長都相談甚歡。然而黃會長謝過閻宗琅之後,突然麵露難色道:“但是拍賣行的開業典禮我恐怕去不了。”
舒青末不禁覺得奇怪,他以為今天這頓飯隻是走個過場,因為他在電話中已經提前告知了黃會長約他吃飯的目的。
如果黃會長沒時間參加拍賣行的開業典禮,那在電話中就應該直接拒絕才對,而不是出來吃了舒青末請客的飯,才說自己去不了。
“我也不怕告訴你,小舒。”黃會長道,“不是我不想去。”
舒青末的腦子轉得很快,他立馬反應過來,不動聲色地問道:“是因為方婉柔?”
黃會長順著舒青末的話道:“她打算國慶的時候在方華美術館舉辦一場現代書畫展,性質和以往美院舉辦的文人雅會相似,大家自己帶作品去參展,就圖個樂。”
方婉柔不可能不知道閻宗琅的拍賣行在國慶開業,那她這樣做的意圖非常明顯,無非就是要跟閻宗琅對著幹。
“黃會長是打算去參加她的書畫展嗎?”舒青末問,“這種文人雅會,隨時都能舉辦吧?”
舒青末暗示方婉柔那邊的書畫展含金量不高,沒必要為了去參加這種展覽,而推了閻宗琅這邊的邀請。
“我跟她說時間上安排不過來,不打算參加。”黃會長道,“但這樣一來,閻老板那邊我也不方便參加了。”
舒青末當即了然,方婉柔就沒指望她的書畫展能成功舉辦起來。她隻是利用圈中人士的中立態度,隨便找個由頭,讓這些人不方便去參加閻氏拍賣行的開業典禮。
一個書畫展沒人去無所謂,但閻宗琅籌備已久的拍賣行沒多少藝術界人士捧場,那就有些丟臉了。
“黃會長不用顧忌方婉柔。”舒青末道,“她的美術館能不能開到明年都是問題。”
“這些我知道,但是,”黃會長頓了頓,“常院長是不是也不打算參加拍賣行的開業典禮?”
舒青末聞言皺起眉頭,因為常月娥的確在今早打電話來說國慶臨時有安排,來不了南城。
“常院長跟舒老爺子是舊識,舒家的事,她多少還是會講點情麵。”黃會長道,“既然常院長都保持中立,其他人還哪敢表態?”
“這確實是個問題。”
回到家裏,舒青末給閻宗琅轉述了黃會長的話,接著又細數了打電話來婉拒邀請的美院教授們。
連李忠道都表示中立,其他半熟不熟的教授自然也不會選擇站隊。
“所以還是得把常院長請來才行。”舒青末總結道,“不然人數確實有些少。”
閻宗琅一直沉默著思考解決方案,片刻後,他站起身道:“我去趟北京,親自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