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薛再興?
李元憫眉頭一蹙,他不是尚在江北大營麼?原以為他忙著蕩平水寇,該是有很一段長時日不會來了,竟沒有想到,還不到一個月,又往自己這裏來了。
念起那股被毒蛇窺探的惡心的感覺,他心間難免幾分沉重,※
他瞧了瞧薛再興,放低了聲音,怨怪似的:“本王的手足,難不成還不是大人的手足,大人跟自己的手足計較什麼!”
薛再興一愣,哈哈大笑。
第47章
廣安王府門前衛兵肅穆而立,踏跺下的一對石獅子上停著幾隻嘰嘰喳喳的小麻雀,聽聞人聲,俶爾吱叫一聲嘩啦啦往遠處飛去了。
薛再興翻身上馬,扯著韁繩正欲調轉馬頭,想到了什麼,又回過頭來,
“再過六日乃犬子十歲生辰,府上設有家宴,不知殿下可否賞臉光臨?”
李元憫微微一哂:“那是自然。”
薛再興稍作頷首,目光於他那張含著笑意的臉上流轉幾番,心裏頭那股勁兒愈發膨脹起來,他按捺下來,喉結動了動,抬手辭別一拜,駕馬離去。
待那身影消失在長街盡頭,李元憫麵上的笑漸漸冷了下來,目中冰碴似得,他旋身往回走去,疾步匆匆。
身後的隨行連忙跟了上去。
步入後堂,見猊烈正跪在地上,脊背挺得筆直,神色冰冷,麵無表情。
身後那兩個侍衛持著長棍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裏,見李元憫進來,麵上更是帶了驚惶,抬手一拜。
“殿下……”
李元憫微微眯起鳳目,他先是打量了猊烈一眼,見他身上毫無仗打的痕跡,心下無端端鬆了一口氣,旋即又冒出了一股更大的無名火來,為侍衛們擅自的作為,更為方才鬆的那口氣。
——誰都看得出來,他不會真的去責罰他。
不由動怒:“本王的命令竟不肯聽了?誰擅自做的主?”
麵前二人麵麵相覷,不由得羞慚低下頭去。在外探頭探腦的周大武終是忍不住走了出來:“殿下,阿烈他……”
未等他說上幾句緩和的話,李元憫暴喝一聲:“究竟是誰的主意!”
院中噤聲一片,眾人皆心下惴惴,誰也沒有瞧過廣安王如此動怒的樣子。
驀地,那兩個侍衛撲的一下跪了下去,為首的那個目露懇切:“殿下,猊參領忠貫日月,最是謹慎,定非是那等有意冒犯之人,其間一定有什麼誤會,還請殿下三思!”
李元憫齒冷:“所以你們這是要拂逆本王的意思了!”
侍衛忙齊齊磕頭:“屬下不敢!”
“不敢……本王看你們一個個敢得很!好!這偌大的廣安王府竟是都聽不得本王的話了!”
李元憫氣得緊緊握住拳頭,骨節發白,院內眾人更是大氣不敢出一聲。
周大武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上前:“殿下,猊參領不日便要帶兵北上彙合江北大軍水演,為了不耽誤這樁,這仗責之刑不若暫緩幾日……若真要打也等到江北歸府之際,殿下看可好?”
周大武一向唯他命是從,絕無二話,此刻卻也這般小心翼翼上來為地上跪著的人求饒。
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