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雨態度十分堅硬,一口咬定就是遲建國的孩子。

之後張海洋和同事又一起對於懷孕事件進行複盤,從時間地點,以及兩人的親密度來調查。發現孔曉雨和遲建國說的話,根本對不上號。

最後,大家發現,遲建國和孔曉雨兩人隻有親密行為,而沒有性/行為。

既然沒有性行為,那孩子根本不可能是遲建國的。

之後,張海洋再一次用“親子鑒定”來跟孔曉雨做深入交流,告訴她現在國家是有這個技術的。萬一到時候孩子出生後,查出來遲建國並不是孩子的父親,到時候整個孔家都要跟著倒黴。特別是她的那兩個弟弟,參軍、工作、找對象,全都會有影響。

張海洋眉頭深鎖:“孔家好不容易才有了現在這個局麵,孔曉雨也是好不容易才有了這份工作。她應該知道珍惜才對。”

這事兒太涉及隱私,聽得遲向東老臉通紅。

抹抹臉上的汗,遲向東說道:“可她肚子裏的娃到底是誰的?”

張海洋沉吟半刻:“叔,這事兒可是人家姑娘家的隱私,您就別問了。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孔曉雨也是受害者。壞人肯定會受到懲罰的,您隻要看結果就成!”

遲向東點點頭,自然不敢再問。

張海洋再一次跟遲向東握了握手,說道:“支書啊,這事兒可是涉及隱私的事兒。還希望您能跟知情人都打聲招呼,一定要保密!”

遲向東點頭回道:“一定一定,我一定讓他們都閉緊嘴巴。”說罷,無奈一笑,“說句不怕您見笑的,我都親自上孔家提過親,村裏好些人都知道。那孔家丫頭的事兒要是真傳開了,我們遲家也抹不開麵兒。所以……就算您不讓我保密,我為了我們家這張老臉,也得閉嘴!”

張海洋笑笑:“成,您心裏有數就成!”說罷,又隨口問了句他去哪裏的,怎麼感覺神色很是疲累。

遲向東想到剛剛在鎮長辦公室跟幾個鎮領導彙報的事兒,估摸著這事兒很快就會分派到他們派出所,便也不再隱瞞。將之前的事兒跟張海洋說了個大概。

並且,還將盧家的情況也跟張海洋說了一遍。

張海洋蹙眉,問道:“那天那個高個子的,就是盧勇?!”

遲向東點點頭:“可不是麼,苦孩子!”

張海洋將腦袋上的帽子摘下,擦擦頭上的汗,又問道:“那他是盧一平和秦亞男什麼人?”

遲向東/突然一臉震驚:“你咋知道他爹媽的名字?!”

張海洋一拍大腿:“真的是他?!昨兒個在醫院我就瞧著眼熟,沒敢認!沒想到,還真是這孩子!”

遲向東好奇:“瞧著你這歲數,也不大啊。咋還管他叫孩子呢?!”

張海洋高興的眼圈都紅了:“哎,我,我,我這不是太激動了麼!您別見怪!”說罷,便將自己和盧一平秦亞男的事兒,跟遲向東說了。

原來之前張海洋剛進派出所的時候,盧一平就是他師傅,秦亞男就是他師娘。他一直跟著盧一平學習各種辦案技巧,師傅師娘也都對他很好。

後來師傅師娘出了事,他那幾天正好又被外派在了外地辦一個棘手的案子,根本趕不回來。等他回溪河鎮的時候,老盧家的喪事早已經辦完了。

之後他也曾經偷偷的給盧偉盧健塞過錢,讓他們交學費。也偷偷的去師傅師娘的墳頭去祭拜過,但都無法彌補心中的愧疚。

於他而言,失去了師傅師娘,好像失去了工作的意義。有很長一段時間,他都無法從這種傷痛和愧疚中走出來。

那會的他甚至想改行做醫生。他天真的以為,隻要醫術夠高明,就可以挽回師傅師娘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