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個世界原本就是作者創造出來的,她從另外一個世界過來,又怎麼可能知道這些隱形情節呢?

盧勇的聲音很好聽,他一邊做飯一邊慢悠悠的說著他知道的故事。聲音絲絲扣扣的傳入遲丹丹的耳朵裏,分外好聽。

不過這也不影響她聽情節。

盧勇的爺爺和遲丹丹的爺爺兩人從小都是被賣到地主家當童工的,盧爺爺被分在灶房,在地主家的廚房裏打下手。而遲爺爺被分在花房,成了小花丁。

地主家廚子家的長輩,曾經都是在省城在帝都給達官貴人家掌勺的,所以祖傳了不少做飯的絕活兒。盧爺爺聰明好學,所以學了一手。

而花房裏掌事的那個大人,不但會擺弄花花草草,還會畫畫和剪紙。瞧著遲爺爺也是聰明伶俐的,所以便教了不少給他。

因為他倆都是童工,解放後便直接回複自由了。但地主家的仆人找不到他們的賣身契,也記不清他們究竟是從哪裏被買來的了,所以就近便被安排在了溪河鎮。

因為兩人有從小這段緣分,所以兩家人的感情一直頗深。原本想結兒女親家,但兩人都沒閨女。後來好巧不巧,遲丹丹和盧勇兩人雖不是同年,但卻是同月同日生。

盧、遲兩老爺子覺得這可是天賜的良緣,所以在遲丹丹剛滿月後,就定了娃娃親。當年的盧老爺子在自家的院子裏擺了好大一桌,幾乎全村人都來了,吃了一波又一波。那個翻台率,堪比後世的許多網紅餐廳。

那時候饑荒年代剛剛結束,大運動時代還未來臨,全國都是一幅欣欣向榮的景象。雖然糧食也很匱乏,但好歹還是能糊口的。

那個盛況,許多經曆過的人都還曆曆在目。

足以看出這場娃娃親,對於兩個老人家來說,是有多重要。

聽完這段故事,遲丹丹驚得下巴都合不攏了:“咱兩居然是同一天生日,還有訂婚宴!”

此時大鍋裏的茄子已經蒸好了。盧勇掀開鍋蓋前,讓遲丹丹稍微離遠一點,以防水蒸氣燙到她。

遲丹丹往後退了兩步,慢慢消化這些故事。

盧勇打開鍋蓋後,巨大的白色煙霧便騰空而起。整個灶房雖然熱氣騰騰,但卻有了一種處在仙境中的縹緲感。

遲丹丹用手裏的扇子揮了揮,周身的白色煙霧才稍稍散了去。

隱約間,就瞧見盧勇依舊麵不改色的立在那,洗了洗手後,便開始將茄子撕成條,擺放整齊。最後淋上他之前調好的醬汁,攪拌均勻。

盧勇又將剛剛做好的紅燒魚裝好後,衝著外麵喊道:“可以開飯了!”

沒一會兒,餘琴、盧曼等人便都進來開始幫忙上菜。遲丹丹跟他們一起,將菜端出去。

再看到爺爺的時候,遲丹丹突然鼻頭一酸。

她一直以為自家是土生土長的甜水村人,爺爺肯定也是甜水村哪個窮人家的孩子。沒想到,他居然還當過童工。頓時,心疼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直接走到老爺子跟前,摟著他的胳膊說道:“爺爺,你受苦了。”

遲老爺子一臉莫名,卻還是寵溺的用大蒲扇輕輕的拍了拍孫女的腦袋瓜:“這沒頭沒腦的,說啥呢。”

盧勇端著魚出來,一邊端上桌,一邊說道:“我剛跟丹丹說了我爺爺和遲爺爺的小時候的事兒。”

遲家人盧家人都唏噓,難怪了。

隻有張海洋一臉莫名,不過想到這是人家的家務事,便也沒有過問。

盧勇頓了頓,又說道:“還有,我還跟她說了我跟她訂婚的淵源。還有,當年訂婚的時候大擺宴席,請全村人吃飯的事兒。”

頓時,所有人都愣住了。

整個院子突然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