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能不能帶她們回去找找,卻隻得到了一個歉意的笑容。
“夫人,這怕是不方便,宮中規矩森嚴,二位都不是宮中的主子,不能隨意走動的。”
聽宮女這麼說,母女倆也沒有別的法子,畢竟這是在宮中,由不得她們想去哪就去哪,也隻能先出宮去再想辦法了。
隻是原本的好心情,這一下被破壞了大半,兩人都是提著一顆心往外走。
直到被宮女領出了西華門,上了自家的馬車,才發現,那讓她們擔心了一路的薑函亭竟然就坐在馬車上。
這會兒已經是黃昏時候了,馬車廂裏光線晦暗。
薑函秀一撩開車簾,就隻見一個麵色慘白嘴唇鮮紅,好似神鬼誌怪傳說中的僵屍一般的人坐在裏麵,登時被嚇了一跳,忍不住就後退一步,撞得後 * 麵要跟著上馬車的路氏差點跌倒在地上。
“咦,你們回來啦?”
那人竟然還開口講了話,聲音清脆,是個少女。
薑函秀再仔細一看,竟然是薑函亭那家夥,當時就氣急笑了出來。
“大姐姐,你可叫我和娘好找!”
不知是被嚇得,還是被寒亭破壞了好心情導致的,她這會兒火氣有些大了,不似平時故意做出來的溫柔親近。
寒亭一手掩唇打了個哈欠:“你們可算出來了,我也等了你們好久呢!”
路氏拍了拍女兒的手臂,示意她冷靜一下。
薑函秀這才緩了口氣,坐到一邊,撇過頭不說話了。
“你妹妹剛發現你不見了,可是擔心壞了,你怎麼提前出來了,也不與我們說一聲。”
路氏語氣關心的埋怨著,似是真的極為擔心寒亭一般。
“哦,這不是被二妹妹灑了一身的酒去換了身衣裳麼,出來的時候本想在宮中轉轉開開眼界,沒想到竟迷了路,等找回來的時候已是散席了,我就順著人流出來了。”
寒亭很是無辜的眨了眨自己的眼睛,解釋道。
薑函秀嘴角輕輕一撇,有些不屑,又帶著兩分惱怒。
雖說自己從來沒把這人當做姐姐看,但就算隻是名義上的,有這麼個蠢笨出奇的原配嫡出的姐姐,也是夠給自己丟人的。
將來自己入了東宮,以薑函亭的名聲,怕不是要成了那些嫉妒自己的人攻擊自己的靶子。
路氏也是有些無語,但想到今日她沒出現在宴席上也算是件好事。
不然若是皇後召見的時候,她也在,還不一定怎麼收場呢。
想到這,她還是笑著安慰道:“不妨事,你妹妹也是擔心你罷了,怕你在宮中出了什麼事,既然全須全尾的出來了就好。”
接著馬車廂裏就安靜下來,隻有車輪軋在青石板路上的轆轆聲。
東宮,毓正殿。
夜色昏暗,桌上油蠟燭心“啪”的爆開,發出一聲輕響。
“殿下,亥時了。”
身材圓滾的東宮內監總管王安,親自剪去蠟燭上的燈芯,站在桌旁小聲提醒道。
昏黃的燭光裏,太子謝稹站在桌案前,躬身提筆寫著什麼。
王安的餘光中,隻瞧見桌上厚厚的一遝布滿太子字跡的上好涇縣六吉宣。
直到運筆將最後一個字寫完,謝稹才將筆擱下,就著燈火仔細看了一遍,才將那最後一張紙與其他的都疊在一起,又親自理好。
他修長冷白的手指輕輕撫過紙張,動作很是輕柔。
片刻後,才將這一疊紙遞給了王安。
“同往常的一樣,好生收起來。”
“是,殿下。”
王安嘴上應著,雙手接過小心的接過宣紙,捧在手中。
不用看他也知道這紙上寫了什麼,那是《聖教序》全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