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寺外,再瞧瞧這大姑娘,若是還不願,就也不強求。
路子昌這才不情不願的和母親躲在這寺邊的樹林裏,卻不想,這一次的薑大姑娘,卻與之前見到的截然不同,頓時轉了念頭。
黃氏也滿意的點點頭,心裏想著前兩天小姑子與自己說的事情,便又與兒子交代了一番。
路子昌神色變換不停,擰著眉毛執拗了半晌
母子倆便聊著之後婚事的準備,一邊往山下走。
卻不知道,在他們身後不遠處,一座高亭上,謝稹冷眼瞧著這兩人離去的身影。
“殿下,這便是剛剛那兩人所言,一字不差皆有記錄。”
邊上一個身穿黑色的暗衛,呈上了兩張宣紙,上麵寫著的,分明就是剛剛黃氏與路子昌母子二人的對話。
謝稹將那兩張紙接了過來,在手中翻看了一會兒,唇角微勾,笑的有些涼意。
“叫你查的事情都查清了麼?”
暗衛半跪在地上,低頭又取出一卷薄薄的紙。
“回殿下,都查清楚了,都在這裏。”
“好。”
謝稹結果那卷紙,卻並未打開。
“其實,有些事便是不用查,孤也都清楚了。”
他低聲自語兩句。
看著山下的方向,那輛普通的青布馬車早已混入人流之中,再尋不見。
天氣漸寒,轉眼便進了十月份。
今年的天冷的早,剛十月初,一出門便覺得麵上籠著一層寒氣,就連呼出的氣體都在寒冷的空氣中氤氳出了一層白色的水汽。
十月初六,便是榮樂大長公主的壽宴。
寒亭在小梨的攙扶下,下了承安候府的馬車。
眼前便是朱門高牆,就連兩邊立著的石獅子都透著那種親近熟悉的氣息。
這是她前世住了十餘年的大長公主府,是她的家。
“姑娘,咱們該進去了,夫人在那等著呢。”
寒亭轉頭一看,路氏正麵帶微笑的站在大門邊與一位前來迎接的中年美婦交談著,薑函秀笑容靦腆的站在她身後。
見寒亭看過來,她便笑著招招手。
“這便是我家的大姑 * 娘了,這孩子小時候過的不易,才回京不久,有何逾舉之處,還望國公夫人見諒。”
那中年美婦人便是定國公夫人,沈星酌的母親了。
寒亭走過去,對著這位她原本是應該稱呼嫂子的婦人,低頭行了個禮。
“見過沈夫人。”
沈夫人仔細打量了寒亭一番,見她臉上妝容極濃,瞧不清具體模樣,眼中略過兩分疑色。
但她出身大家,修養氣度極佳,並未露出什麼異樣來。
她笑著拉起寒亭的手,柔聲道:“那日裏被酌兒的坐騎衝撞了的姑娘,就是你這孩子啊,都是酌兒平日裏不好好管教那匹馬,竟險些壞了姑娘家的清譽。”
她話中意有所指,邊上的路氏聽到這句卻是眼中一亮。
“你放心,今日定叫我那混不吝的兒子給你當場賠不是,要不豈不誤了你?”
這一番話,看似溫溫和和,句句都是向著寒亭說話。
可是細細一品,卻能聽出來,這其中深意。
沈夫人這是當著路氏的麵明白的告訴薑家,那天的事情就是因沒被管教好的畜生引起的,與她寶貝兒子半點不相幹,薑家和薑函亭也別妄想著能因此就與沈府世子扯上什麼幹係。
今日請她薑函亭來,就是要來澄清的。
這話一出,路氏心裏的石頭頓時就落了一半,又沈夫人這句話,薑函亭想嫁入沈家做國公夫人那真是要在夢裏實現了。
這還有沒放下的另一半,就要看今日那位沈將軍的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