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藝技驚四座,還贏了孤那位眼高於頂的表妹。”
寒亭心中一突,她如今的身份是在鄉下長大的野丫頭,而不是什麼多才多藝的大家閨秀,謝稹忽然將話題轉移到這上麵,難免讓她有些心虛。
果然,謝稹下一句話就是。
“午後清閑,不如,也來與孤對弈一局如何?”
寒亭僵著身子看了過去,卻發現謝稹依舊是笑吟吟的看著自己。
許是雪後初晴,今日的陽光極好,午後的日光下,謝稹雋秀的眉眼越發濃黑,但他的眸色卻很淺,陽光映在裏麵,像是寒潭上的粼粼波光。
浮光掠金的美,讓寒亭一時失了神。
謝稹卻不等她回應,便叫人在窗前擺了幾案和竹凳,又將一整套棋局擺了上來,還命人在邊上升了小爐子煮茶,整一副怡然自得的文人雅士做派。
寒亭被他牽著到窗前做了下來,隻見那棋子竟也是同當時自己在大長公主府瞧見的一般,是極難得的老雲子。
謝稹將她按著坐在小幾上,這才在她對麵坐下,兩隻挾出一顆白子,笑道:“這棋子的工藝原本早已失傳,是孤專門令人到滇州當地,挨家挨戶的轉悠,才終於集齊了兩套。”
接著他又抓出了數顆白子,握在掌心晃了晃,示意寒亭猜子。
“當時便將這其中的一套送到了大長公主上,隻因孤當年有一長輩,也極善棋藝,隻可惜——”
他話沒說完,寒亭便放了一顆黑子在掌心。
謝稹將手掌攤開,裏麵恰好擺著六顆白子。
“嗯,那便承讓了。”謝稹將手中白子傾倒回棋簍中,笑著將白子的棋簍推了過去,將黑子的棋簍拎了過來。
寒亭現在但凡看見他那張笑臉,便想到剛剛竟被這人的美貌晃了神,不禁有些憋悶,待猜子輸了,更是鬱鬱。
誰知,等棋一下起來,寒亭才真是覺得鬱悶極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不過三年的光景,這人的棋藝竟然進展的這麼快。
隻見棋盤之上,謝稹的黑子強勢至極,進攻之勢淩厲非凡,竟是隻觀棋局,就有種令人喘不上氣的殺伐之氣,更不用身在棋局之中的寒亭,更是覺得心驚肉跳。
早年她經常與謝稹對弈,雙方都了解至極,她本不想在謝稹麵前泄了底,生怕被這人懷疑出什麼來,雖然她已經隱隱覺得謝稹好像知道了些什麼,但到底能混一日就混一日。
可是被謝稹這淩厲的公式一激,她就有些上頭了。
畢竟以前是會為了一盤殘局廢寢忘食,總要人硬拖著才肯吃飯的棋癡,這種棋逢對手的樂事可不是那麼好拒絕的。
於是,原本隻是為了應付應付謝稹,卻不想,最後竟然是用了十分的心力。
兩人這一盤棋一直下到了夕陽西下,才分出了勝負。
謝稹將手中最後一顆黑子扔回棋簍裏,看著對麵神色糾結鬱悶的寒亭一眼,心中暗笑,麵上卻淡淡道:“側妃棋藝甚佳,隻是到底遜色 * 孤的那位長輩一籌,可惜了。”
寒亭原本就有些鬱悶自己竟然輸給他了,想當年這人的棋藝經常被她虐的滿臉青黑,卻又不好發作,可如今,竟然輪到自己被他虐的這般淒慘,還礙於身份隻能硬著聽他在那回憶往昔。
什麼遜色那位長輩一籌,你那位長輩就坐在你麵前好不好?
明明是你這家夥自己棋力嗖嗖長,居然怪到她頭上,說她沒有以前棋力好了,能不能講點道理了還?
隻是這話被她憋在心裏,卻一句也不能說,隻能心中暗罵著謝稹不要臉。
麵上寒亭卻是溫順乖巧的道:“殿下說的是,妾身棋藝不精,自然比不得殿下的長輩,甚是慚愧。”
謝稹卻又話鋒一轉,看著棋盤上的棋局皺眉道:“可雖說你這棋藝不怎麼樣,可這棋路倒是熟悉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