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一個厚實的鬥篷落在了她的身上。
謝稹握了握她的手, 皺眉道:“怎麼這麼涼, 不是有人給你打了傘麼,怎還凍著了?”
寒亭沒說話,謝稹的手握住了她的, 這人說她手涼,可他自己的手也沒熱乎到哪去啊。
她心中再次升起一絲疑惑。
她曾經與謝稹關係很好,知道他自幼習武, 騎射之道並不疏於練習, 身子也一直都十分康健,怎麼現如今倒像是比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子都要嬌弱些似的。
總是一副麵色蒼白, 怏怏病態的模樣。
謝稹見她不答話,也沒繼續問,隻是從車廂的抽屜裏翻出了個精致的鎏金暖手爐, 塞到了寒亭手上。
寒亭捧著熱乎 * 乎的手爐,響起大長公主今日說的那些話,忽然百感交集,有心想試探一二。
她纖細的手指握住那不大的手爐,曲指在上麵凹凸漂亮的雲紋花樣上扣了扣,靜謐的車廂裏頓時傳出略有刺耳的聲音。
謝稹目光放在她不安分的手指上,剛剛見了沈星酌和她成雙成對站在那裏,宛若一對璧人,他心中的戾氣頓時上湧,那一瞬間真恨不得沈星酌這家夥就死在北疆戰場上算了。
可這會兒人已經在他懷裏,瞧著也不像是被沈星酌那家夥迷了神去,那股子徘徊在胸中的戾氣也就漸漸淡了下去。
謝稹緊了緊寬大的狐裘鬥篷,一隻手去捉寒亭那調皮的食指。
“小孩子不成,還鬧上了?”
他低聲笑道,低沉清冷的嗓音有些暗啞。
寒亭掙了兩下被他握緊的手指,見掙不脫,索性取起小指,在男人的掌根處輕輕搔了搔。
這一下可謂是撩了火,謝稹隻覺手掌傳來一絲癢意,接著那股癢順著手臂仿佛滲進了胸膛,仿佛一根羽毛在自己心頭搔來搔去。
謝稹隻覺心火上湧,頓時便有些按捺不住。
眸色漸深的看向了懷中的人。
隻見那人似乎毫無所覺,仿若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那作惡的小手指也受了回去。
外麵的雪似乎停了,天色微微亮了,有月光順著馬車的窗縫灑了進來,照出眼前女子皎白的麵龐,柔嫩的紅唇翹起,眼眸中又令人想要探究的笑意。
隻見那人微微湊了上來,紅唇就在他耳邊,輕聲道:“殿下,妾沒鬧,妾腳有點涼。”
謝稹腦中“轟”的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被衝垮了。
他喉頭動了動,聲音啞的厲害。
“腳怎麼了,給孤看看。”
說著他一隻手順著那窈窕的曲線滑了下去,寒亭腿上被他碰過的地方有些癢癢,略微屈了屈腿,那穿著淺藕色繡鞋的纖足就落在謝稹的手心裏。
她的腳很小,淺藕色的繡鞋上繡著兩朵葉蓮,碧綠的蓮葉上開著招搖的嫩粉色荷花,隻是那荷花眼色有些黯淡了。
謝稹微顫的手指撫了上去,指尖沁涼。
他啞著嗓子道:“原是繡鞋沁了雪,孤幫你脫下來便是。”
寒亭也沒反駁,那隻秀氣的小腳就這樣乖順的躺在他的手心裏。
謝稹心跳如擂鼓,強自鎮定的一手攬住懷裏柔弱無骨的美人兒,另一手單手將那繡鞋脫了下來,扔在了一旁。
繡鞋除了,還有素白的羅襪,上麵依舊是肉眼可見的一團洇濕的痕跡,謝稹的手卻是停在上麵,半晌沒有動。
“殿下,怎麼了,妾的羅襪又濕又冷呢。”
寒亭卻是窩在他耳邊,膩聲道,那紅唇似有似無的在碰觸他的耳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