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很少過來,給你補補身體。”
“好。”薄淨洵微彎唇角。
鍾眉起身往廚房走去,走到客廳又忍不住回頭,又疼惜又埋怨地說道:“你啊你……之前給你介紹的人,你一個都不願意見,一段時間沒過來,倒是自己著急忙慌把證領了。”說著就搖了搖頭,轉身進廚房去了。
薄淨洵輕聲笑,唇角慢慢收了笑意,眉眼間的柔和頃刻間不再。
她眼前似乎又浮現了多年前的畫麵。
父親頹喪著臉,低低地呢喃著“她不愛我”的畫麵。
她一直都想不明白,有過這樣貌合神離的婚姻,為什麼鍾眉還那麼操心她的終身大事。
獨身,難道不比這樣的婚姻要好麼。
鍾眉惦記著衛以牧的身份,一時間不願意深想,薄淨洵又有意扯開話題,以至於晚飯吃得與往時一樣和諧。
隻是忽然在母女兩人之間多出了這麼一件事,總像是有什麼東西卡在了心裏,達不到難受得必須要拔出的程度,可又確實若有似無地橫在心間。
從鍾眉那邊離開以後,薄淨洵乘坐地鐵到衛以牧小區附近。
她的家庭條件還算富足,父親薄文山生前是生意人,留下了一筆不小的財產。大學剛畢業時鍾眉就督促她買車代步,她花了父親留下的錢買了車,也開了一段日子,但因為走上配音職業的前期入不敷出,連平時的生活費都要另外謀取,又實在不願意繼續花父親留下的“老本”,便極少開車了。
那輛代步工具現在停在衛以牧家的車庫裏,長久的習慣讓她沒有急事不會開車出門。
踩著鋪了一地的月光,薄淨洵進了家門上樓,意外的是書房竟然有光亮透出。
衛以牧坐在沙發上,拿著平板電腦翻著工作文件,微低著頭,長發飄落幾縷,薄金邊眼鏡下的眼眸少了幾分柔潤,多了些精明銳利。
方墨站在沙發旁,默聲等著她的吩咐。
薄淨洵腳步頓了頓,還是走向書房,輕輕敲了敲門。
方墨聞聲,麵向她的方向微微欠身:“夫人好。”
薄淨洵一邊走進去,一邊不自然地看了她一眼。
衛以牧交代的是不管什麼情況都要喊“夫人”?
此時的衛以牧聞聲抬眸,笑意漫上眼眉,沒有一點要糾正的意思。
大概是避免在外麵會出錯吧,薄淨洵心想著,跟方墨點了一下頭。
“回來了?”衛以牧輕淺笑著,把平板電腦遞給方墨,稍微挪動了身子,示意薄淨洵過來坐。
“嗯,去看了一下我媽。”薄淨洵坐在離她幾拳之遠的位置,看著衛以牧沒有再想說什麼,思忖片刻開口道:“我媽知道了我們的事情,微博上有人發了照片。我想,你有沒有時間,抽個空陪我過去一趟。”
衛以牧坐直了身體,伸手去拿茶幾上的茶杯,眼睫的輕顫被垂落的長發遮去,再靠進沙發時,拇指在磨砂的杯身上摩挲,笑意如常:“阿姨沒有生氣麼?女兒不但不把戀人先帶回家,甚至還瞞著家人先領了證。”
薄淨洵微歎:“有的,所以我才想要你抽個時間,跟我應付一下。”
衛以牧眯了一下眼睛,喝了一口茶,淡笑著道:“好,我讓助理安排時間,然後告訴你。”
薄淨洵點頭,“嗯,那我就不打擾你工作了。”
衛以牧站起身,一聲柔和的“淨洵”讓剛站起身的薄淨洵沒有邁開腳步。
縱使身在能夠接觸許多動聽音色的配音行業,薄淨洵麻木的聽覺也不得不在此刻覺醒,因為衛以牧的聲音非常好聽。
溫醇柔和,成熟且帶有說一不二的氣勢。
“怎麼了?”薄淨洵不禁也放柔了些語氣。
衛以牧唇角蓄著笑容,“你平時不常用車,我就讓方墨把你的車挪到後麵去了。我常用的車都停在方便開出來的位置,如果你要用車的話,用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