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代替薄文山原諒鍾眉,但她可以想象得到,那樣溫厚開朗的父親如果還在人世,一定會原諒鍾眉,讓這個家沒有一絲裂痕。
衛華月邀請鍾眉的時間在晚飯的點,薄淨洵陪著鍾眉到了下午,等衛以牧的車過來,幾個人一起前往衛家老宅。
上一輩曆經幾十年的恩怨之後的第一次見麵,衛華月禮數周全,早早地領著琇姨等在了前往主宅的綠茵路上。
衛以牧跟薄淨洵相隔數米停步,兩個人在一旁觀望著,不無意外地見到兩位母親端詳了對方片刻以後,默契而又豁達地笑開。
衛華月點頭輕歎:“沒想到我們能見麵。”.思.兔.網.
鍾眉也感歎:“是啊,在今天之前從來不敢想象。”
衛華月沉默了一會兒,目光帶著幾分對往事的追憶之色,“不知道早那麼二三十年見麵,會是什麼樣子的……我年輕的時候太高傲,什麼都不放在眼裏,這也是我為什麼沒有追查你、關注你的原因。不然,也不至於到這個時候才知道淨洵是你的女兒。”
鍾眉笑說:“這樣很好,少了很多煩惱不是麼?”
衛華月笑意溫和,側了側身,“晚飯還在準備,我們邊逛邊聊怎麼樣?”
鍾眉點頭,“也好……”
目送著兩位母親遠去的身影,薄淨洵挽住衛以牧的手臂,輕聲說:“我沒有把之前的協議告訴我媽。”
“挺好的……”衛以牧深歎著氣,隨後笑了笑,“要是被她們知道我們是從協議結婚開始的,肯定要被訓一頓。”
薄淨洵扭頭笑她:“那是應該怪你還是怪我?”
“唔……”衛以牧作出一副難解的模樣,抬眼望天。
草地上驀然傳來青草被頻繁踩踏的聲音,她們被吸引著看向聲源,一團軟厚的白團子一下子就撲向了她們兩個人,嚇得衛以牧趕緊張開雙臂去接。
“哎喲!”
難得堂堂衛總發出這樣的不堪重負的聲音,薄淨洵捂著嘴笑。
成功被抱進懷裏的笨笨咧開嘴笑,用毛茸茸的頭去蹭旁邊的薄淨洵。
衛以牧雙臂掂了掂這隻憨萌的小東西,衝薄淨洵眨眼輕笑:“怪笨笨。”
她們晚上留宿在衛家老宅,包括鍾眉。
衛家老宅是經典的園林古典風格,衛以牧的房間也受這主風格的影響,整體典雅複古。
衛以牧今晚穿了件白色的睡袍,低眉順眼地坐在床邊伸著腳讓笨笨去蹭,黑色直長發猶如流蘇一樣,散在她的背後和身側。
薄淨洵洗完澡出來,在浴室門口將這幅畫麵靜靜地看了好一會兒。
衛以牧察覺到她的目光,抬眼去看,牽動唇角輕笑,朝她伸出手。
薄淨洵走近,伸手搭在衛以牧的手心,在衛以牧身邊坐下。
衛以牧握緊她的手,用調皮的語氣對笨笨說:“媽咪也洗完澡咯,我們一家人都香噴噴的。”
薄淨洵被逗得輕笑,垂眸去看跟衛以牧一樣開心的笨笨,目光柔和又感慨:“沒想到我們的媽媽們居然能合得來,不但沒有吵起來,還大方地聊起了以前的事。”
想到今天一整天的經曆,薄淨洵在內心感歎著世事無常。
衛華月跟鍾眉之間有著幾十年都解不開的結,可誰都沒想到這個結竟然解得這麼快,僅僅靠著她這個晚輩在其中遊走一次,便順利地將這個打了幾十年的結毫無阻礙地解開。
“有些事情就是會出乎意料的……”衛以牧歎笑著,用腳麵輕柔地蹭笨笨蓬鬆的毛,“就像我以為我媽會找我出氣,我和她會私下解決我瞞著她結婚的事情一樣,她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