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一遍,誰醒了?”嬌豔的女子,豔紅色的雙唇驚訝地忘記了合上,保持著拒絕的姿態不甘心的又問了一遍。
“不可能,邵醫生明明說——”
“青竹!”尖銳的厲喝慌忙地打斷女兒的話,女子強自鎮定地坐到沙發上,極力壓低了聲音對自己的女兒告誡道,“有些話心裏知道可以,但絕對不能說出來。”
“可是,媽——”
“你先下去吧。”用眼神喝止住君青竹的衝動,看著女仆走出房間後,女子緩了緩心神,隨即安慰道,“不管君青梅醒不醒過來,她都翻不出浪來了,要記住隻要你不出錯,維持著君家女兒的身份,她逃得過今天,就絕對過不了明天。”
“可是隻要她在一天,我就成不了君家的大小姐啊。”青竹不安的扭動著手指,依靠在女子的身側,憤憤不安地說道。
隻要君青竹霸著君家大小姐的名份一天,她君青竹就不能說自己是君家的小姐,不能出席正式公開的場合,不能擁有君家的地位和身份,甚至,就連哥哥母親都要低著頭做人。
“為什麼君青梅命就這麼硬啊!”
“好了好了,快點準備一下,和我去大房看看。”
女子拍了拍女兒的背,眼神一冷,隨即優雅的起身,恢複成往日淑雅賢惠的樣子,掛上清淡的微笑。
一刻鍾後,兩人施施然地推開君青梅的房間。
而此刻,陌生的神魂剛剛睜開虛弱的眼睛,尚未意識到改變的打量著四周。
“青梅。”一聲激動的輕喚從耳旁響起,女孩慢慢的轉過腦袋——
霎那,瞳孔微縮,無邊的痛苦從胸口襲來,壓抑的痛,憤怒的恨,恐懼的猙獰。一切的一切都那麼真實,真實到無法呼吸,冷汗涔涔,差點又昏了過去。
這悲劇的慘劇。
她居然變成了她。
剛醒過來的女孩悲壯地閉上雙眼,她不知道剛才那兩個家夥搞了什麼鬼,但如果被拆穿自己不是君青梅,下場一定會連遊魂都做不成。
“青梅。”怯弱的女孩試探地走到她身邊,瑩潤的雙眸乏著若有似無的水澤,好像隨時能落下淚來。
演技派啊!君青梅由衷地感慨著,要她真是原來的君青梅,光看著麵前麵目可親的母女,恐怕就算是告訴她真相,她也不會相信吧。而——一想到這悲摧的命運,她就連哭也哭不出來了。
“青梅剛剛醒來,還是要好好休息,就不要打擾她了。”
低沉而略帶沙啞,這時一直坐在角落的男子站了起來,淡淡地說道。
一家之主的氣勢,威嚴而低調。四五十歲的樣子保養的不錯,眼神銳利,沒有多餘的情感外露,絕對是個利益至上的商人。
由於他向窗前走了兩步,於是便被君青梅乘機好好打量了一番。
這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老爹?
淺闔的目光一溜,又回到才剛進門的母女身上。桃紅色的洋裝,刻意裝點得盤發,五官明豔而撩人,相比較女兒、這母親實在是不適合裝可憐。將視線稍稍收回,此刻兩人正表演著母女情深的戲碼,一邊安慰著君青梅,一邊虛弱地靠在君非凡身上。
“青竹,扶著雅君回去。”不容置喙的語調,稍顯冰冷,君非凡對著那對母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