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的幾天,君青梅便在簡單的恢複治療中度過。期間嚴雅君帶著君青竹來探視過兩次,君非凡派老管家送過生活用品一次,其餘時間則由看護陪伴著,或散步或讀書。總之,最初的一個星期就這麼平淡而悠閑地過去了。
“在想什麼?”楊舜臣帶著食盒走了過來,食盒的一角直接敲到了君青梅的額頭上,不痛,卻驚到了在長椅上小憩的君青梅。
“啊——疼。你怎麼又來了?”捂住受傷的部位,君青梅誇張的跳了起來。自從識破了楊舜臣塔納托斯的身份,這家夥就完全拋棄了之前畢恭畢敬的姿態,人前人後堪稱兩個人格似的出現在君青梅的身邊。
“唔?”楊舜臣一手插兜,一手隨意地提了提手中的包裹,墨綠色紋路的棉布方巾裏麵,是一個大大的方形食盒。
君青梅揉著額頭,眼角卻迅速的瞥了一眼。“那是什麼?”然後明知故問了一句。
“是什麼……唔,做的時候也沒仔細看,不如我先回去看一下再向小姐彙報?”楊舜臣一副遲疑不定的口吻,右手一縮,食盒便晃悠悠地收了回去。
讓他看過還能剩下什麼!君青梅還記得上一次楊舜臣說完這句話之後,整個食盒都被他認真負責的試吃了一遍。
“客氣,還是我自己了解吧。”伸手從楊舜臣的手上搶過食盒,由於高低差的關係,君青梅跳到花園的台階上,才勉勉強強靠著出其不意奪到了包裹。
“醫生同意小姐明天上午出院。”看著君青梅迫不及待的打開食盒外麵的方巾,然後將三個盒子依次排開,貪吃的模樣充滿了新鮮感,卻是根本沒有聽清楊舜臣說話的樣子。
“小姐,醫生已經同意您出院了。”楊舜臣挑著眉稍重複了一遍,依舊是隻見到君青梅的後腦勺。她將食盒放到了原本小憩的長椅上,正蹲在地上取出了包裹內的筷子。
“儀態,請注意——”口吻逐漸冰冷,冷不丁一塊章魚腳塞了過來,楊舜臣的嘴巴正在說話,那筷子便碰到了他的唇瓣上。
“呃。”紅色的醬料沾染了楊舜臣的嘴角,君青梅的注意力被那抹紅色噬獲,一時間感到有點臉熱。“那個,章魚……章魚腳。”快速地移開視線,手指示意楊舜臣自己擦一下唇角。君青梅調轉了臉頰,結結巴巴地說道。
忽然,楊舜臣捏住了君青梅退縮的右手。舔了舔唇瓣,一低頭,便就著筷子吃掉了伸到嘴邊的食物。
“還不錯。”等到章魚腳消失,楊舜臣抬起頭來。他的目光若有似無的劃過君青梅的臉頰,幽碧的瞳仁裏飄過一絲笑意。
這情況怎麼這麼……君青梅愣住了,她本來隻是想先堵住楊舜臣的說教,可展現在眼前的結果,卻是怎麼看怎麼有股黏糊的味道。君青梅下意識地一抽右手,楊舜臣的手卻沒放,她又縮了一下,眼睛茫然地與楊舜臣對視。
陽光下璀璨的幽光一閃,手便鬆了下來。君青梅抽回右手,一時間有些無措。
“那、那個出院是嗎?”筷子在左右手間換了換,最後放回了飯盒裏,眼前的食物雖然還是照舊吸引著君青梅的食欲,她卻沒了大吃一頓的心情。“他們同意我回山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