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發現她眼睛睜得大大的正盯著自己看。

向微問:“怎麼?我猜對了?”

若若驚訝地說:“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向微聳聳肩,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若若也沒說什麼,過了一會兒她歎了口氣,惋惜道:“其實我覺得吧,海棠姐她隻是想跟顧大哥賭氣,但是這麼一來,他們倆是不太可能了……”

向微暗自道,是啊,兩個人一個比一個心狠,事情做得一個賽一個得絕。

她又想了想,隨口說:“他應該是喜歡海棠的吧。”

若若驚訝地問:“你怎麼知道?”

“猜的。”向微眨眨眼,說。

漿洗店的員工送來了幹淨的床單,向微邊簽字邊對若若說:“別八卦了,今天店裏沒人幫忙,去把床單換了吧。”

她把房間較少的二樓留給了若若,自己上了三樓。

把需要整理的房間挨個兒收拾好了,她瞥見最裏麵的一扇房門沒有關嚴,但是並不記得這間屋子有住客,她推開門走了進去。

房間裏黑乎乎的,窗簾拉得嚴實,不透一絲光亮。

向微摸索著拉開窗簾,又走到床邊,伸手掀開被褥,卻猛地被一股力道扯住。

被子下傳來男人不悅的嗓音:“你幹什麼?”

向微手中的動作一僵,屋內漆黑一片,她竟沒發現這張亂糟糟的大床上還睡著一個人。“你……你繼續睡,我以為,這是間空房。”

但顧青山已經很清醒了,他打了個哈欠,問她:“幾點了?”

“下午4點。”

她說著就退回門口,這時候又聽到了顧青山懶散的聲音:“窗簾沒拉好。”

向微隻好折回去,給他重新拉上窗簾。

無意中瞥見了桌子上一個挺眼熟的小物件,她不由地怔了怔。這時身後的顧青山已經再次窩進了被子裏,悶悶的聲音從下麵傳來:“幫我把門關上。”

向微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出了房間,背靠這扇門發了會兒呆。

她起了一件事。

兩年前,她隻身來過一次雲南,途中卻遭遇了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原定飛往大理的飛機暫時停在了麗江機場。

和戴銘通了電話後,她就等他從大理過來接自己。

外麵的風雨愈來愈大,到後來竟然阻斷了手機信號。從大理到麗江車程最多三個小時,向微卻在這裏等了小半天。直到外麵的風雨已經停下了,她還是沒有等到人。向微脾氣就上來了,她當即訂了最段時間內飛往北京的航班,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麗江。

四五個小時後到達首都機場,看到手機上顯示著十幾個戴銘的來電,她馬上回撥過去,這才知道去接自己的並不是她哥哥,而是他的一個朋友。

因途中的高速因風雨太大而封了路,他在路上等了很久才得以通行,那人到了機場又苦找了她很久,而那時的向微正睡在飛往北京的空中。

算算時間,他到機場的時候,差不多自己剛好登機。

向微頓時愧疚滿滿,被戴銘在電話裏狠狠地訓了一番後,她決定給那人打電話道歉。

對方的語氣很平常,並沒有生氣的樣子,向微不禁對這個聲音好聽的男人好感倍增,當即跑去商場挑選了一件賠禮,寄到了大理。

那件禮物就是她在顧青山窗台上看到的那個打火機……

走廊上空無一人,向微後背貼著那扇門靜靜地站在那裏,有風吹起旁邊的紗窗,吹拂到臉頰上的時候她終於清醒了一些,也理清了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