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所以才致使她一步步地走上了這樣的結局。
原來太執著的愛,真的可以毀掉一個女人。
她閉上了眼。
段啟安也死了,一切就這麼結束了。
夜晚很漫長,可能是想得太多,過了很久向微還是沒能入睡。
她睜開眼,盯著天花板看了好一會兒,幾天前的這個時候,她躺在顧青山的懷裏,聽著他平穩有規律的呼吸聲,可現在,她的身邊空無一人。
她寂寞入骨,而她思念著的那個人渾然不知。
向微下了床,披上衣服,走出了她的病房。
此時的醫院走廊內空無一人,隻能在前台看到幾個打著瞌睡的護士,向微放輕腳步小心地繞開她們,來到了顧青山所在的樓層。
她跟白天那樣趴在玻璃上看著他,隻有呆在他的身邊,就這麼看著他,她才能感到心安。
向微其實膽子很小,上大學的時候,室友經常在半夜講各種鬼故事,其中有不少就發生在醫院。但此時向微身處在這個地方,卻一點兒也不會感到害怕。
這一切都歸功於顧青山,他總是告訴她,有他在身邊,什麼也不要擔心,什麼也不要害怕。他說著說著,字字句句讓向微潛移默化,她果然什麼也不害怕了。
不……她還是有害怕的事情的,她怕他真的離開她,很怕很怕。
她站在監護室外麵,和裏麵的顧青山有著五六米的距離,她多想抱抱他,握住他的手,向他傾訴她滿腹的苦楚。可這一麵堅硬的牆阻隔了他們,向微隻能這樣遠遠地看著他。
“顧青山,你能聽到我說話嗎?……你能聽到的,是不是?”
她繼續道:“……當初在北京做手術,一劑麻醉藥下來,天旋地轉,那個時候,我滿腦子都是你,我當時就在想,等我活著下了手術台,一定第一時間去找你,再也不要體驗到生離死別……顧青山,你成全我好不好?”
“我想穿上你挑的婚紗,在所有人的見證下嫁給你,想給你生好多孩子,想和你組建成一個家,顧青山,你成全我好不好?”
她站在那裏,說了很多很多的話,說給顧青山聽,祈禱這些話能被他聽到耳朵裏,從而在他的夢裏,讓她和他見上一麵。
這個夜晚是孤獨的,連空氣都是沉默的,她獨自一人,對著她沉睡著的愛人訴說著滿載在心中的願望,愛與痛交替著彌漫在夜色之中。
這是一個不為人知的夜晚,它值得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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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過去了,向微的身體恢複得很快,顧青山在重症監護室住了8天後,被轉移到了普通病房。
他的手術很成功,目前的生命體征也很明顯,可他就是沒有醒過來。
向微一直待在他的床邊,桌邊的一晚粥涼了又熱,熱了又涼,時間長了,她開始不安,問醫生為什麼顧青山還沒有醒來。
醫生告訴她,病人手術後出現暫時性的昏迷屬於正常現象,不過他到底什麼時候能想過來,誰也不能預知。
向微忐忑地問道:“那一般來說大概是多久,醫生,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這要看病人的情況了,短的話是一兩天,或者兩三個月,長的話,也有過很多幾年後才醒過來的例子。”
聽到這最後一句話,向微的臉色白了白,點點頭說:“好的,謝謝您,我知道了。
醫生又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項後就離開了,阿盈過來看了看他們,給向微送了些吃的,告訴她,海棠和顧青山的屍體已經在今天火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