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格了幾秒,仿佛天地間此刻隻有她們二人。
片刻,她們便觸電般地推開了對方。
梁暮:該死,熬夜果然容易不清醒。
唐婉兒:梁暮的眼睛裏有星星。
“你拽我幹什麼?”梁暮定了定心神,站穩。
唐婉兒則是看向攤位,“我這不是怕你走了…沒人付錢嘛。”
果然曖昧的氛圍都是假的。
梁暮快被氣笑了,一時間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攤主撒了一把調料在魷魚上,油煙立刻彈起一片,唐婉兒拉起梁暮往旁邊站了些。
“油大,小心濺著你。”唐婉兒說完,又小聲補了一句“對不起。”
梁暮撇過頭,正好能瞄到唐婉兒不自在的表情。
“知道了。”梁暮算是給唐婉兒做了個回應。
五十串的鐵板魷魚聽起來很多,可真正拿到手的時候,也就正好裝在一個圓碗裏,梁暮才知道為什麼唐婉兒要得那麼爽快。
“梁暮,你是不是沒吃過這種街邊小吃?”
唐婉兒從紙盒裏拿起一串魷魚放入嘴裏,一口咬下,各種香料包裹住的魷魚須彈牙又有嚼勁,吃起來一臉滿足。
梁暮的確沒吃過,她一直有很好的身材管理規劃,麵對這種一看就對身體沒有什麼好處的小吃,她向來是嗤之以鼻。
但早前聽唐婉兒提了一嘴,她就有些心動,現在看著唐婉兒吃,她覺得自己也有些忍不住想嚐嚐。
就在梁暮糾結之際,唐婉兒拿出一串魷魚送到了梁暮嘴邊。
“沒試過就試試看,說不定你就愛上了呢?”
梁暮,試了。
清淡口味吃慣了的她,忽然唇齒間滿是各種調料的香辣味,初始有些嗆鼻,但嚼著嚼著,味蕾也感受了一種別樣的衝擊。
而且吃完一串,第二串也變得順理成章。
分吃完一盒子的魷魚後,唐婉兒主動掏出濕巾給梁暮擦嘴擦手。
梁暮擦洗幹淨後,感覺口腔裏還殘留著辣味。
旁邊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還開著,唐婉兒跑過去買了一瓶可樂一瓶白水,白水是給梁暮的。
唐婉兒啪嗒打開可樂的易拉罐,仰起脖子,喝了大大一口。
梁暮轉過身,看著唐婉兒的側臉和脖頸,有些恍神。
唐婉兒這個人,似乎不管在哪兒,身處什麼樣的環境,都能這樣不顧忌任何眼光,我行我素。
梁暮看了眼手中的水,還是常溫的。
她似乎並沒有告訴過唐婉兒自己不能喝冰水,但唐婉兒卻知道,選了常溫的給她。
有些時候,看似大大咧咧的人也有細心的一麵。
梁暮覺得,或許之前,自己一直從沒了解過這個鬥了多年的死對頭。
回到住處,唐婉兒把上鋪那張床擦洗幹淨鋪好被子,洗漱完就自覺睡上鋪了。
相對於前一晚不自在地睡在一起,唐婉兒躺在上鋪的床上,竟然有點不習慣。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和梁暮同睡一晚是形勢所迫,如今聽著下床梁暮均勻的呼吸,她卻哪哪都覺得不對。
好像在這兒,兩個人就應該是擠在那張床上的。
她閉上眼睛,強迫自己把胡思亂想清空,卻在臨近睡著時,腦海裏忽然閃過一個畫麵。
就在底下梁暮睡著的床上,唐婉兒躺在中間,不知說了什麼,下一秒梁暮翻過身,笑著撲在了唐婉兒的身上。
畫麵戛然而止,卻讓唐婉兒驚得出了一身冷汗。
唐婉兒失眠了,她一直反複回想那個畫麵,思索它的出現,思索它出現的原因,直到天快亮了,才淺淺睡去。
等她再醒過來時,已經聞到了一股食物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