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的聲音,更有甚者,直播打賞榜單上還有不少的Alpha。

“你說你看到誰?”陸曜的語氣陡變,語速也變得急促起來。

“發生什麼事了嗎?”破曉擔任IKW的教練已經有三年,還從來沒見過陸曜這麼失態。

電競選手普遍年齡較小,年輕些的打遊戲沉不住氣,不懂得隱忍。老成些的成熟有經驗,手速卻漸漸跟不上。

這麼多年,他就見過年紀小性子卻沉穩的隻有陸曜一個。陸曜今年不過也才二十一歲,在比賽上不急不躁,失利不頹廢,順風不輕敵。

不知道到底說了什麼,能讓他是這個反應。

陸曜這邊已經掛了電話,他的神色略微帶了焦急,語氣急切的說道:“晚上的訓練幫我請個假,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這就奇了怪了,破曉想。陸曜的家並不在B市,家裏出事不可能隻請晚上的假。他吃住都在戰隊,朋友也都在戰隊裏,不需要出去。他在這裏三年,陸曜隻有假期回家才離開戰隊,還從來沒請過假。

“你先去吧,晚上我看著他們複盤。”盡管有些擔心,但是破曉還是滿口答應下來。

陸曜點了點頭,然後立刻走向了樓下的停車場。

剛剛是柯宇給他打的電話,說是看到了……紀矜。

紀矜。

陸曜隻要一想到這兩個字,心裏就像是被一把薄薄的小刀輕輕的劃了一下,又痛又癢。讓他心跳加速,渾身的細胞似乎都控製不住想要去追逐這個人。

那是他曾經的光,是他曾經的神明。

外邊的車堵得一塌糊塗,等陸曜趕到柯宇說的地方已經過了晚上八點。小巷子裏沒有路燈,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清,裏邊各種亂七八糟的信息素的味道嗆得人眼睛發酸。

直到走出了巷子,對麵有些破舊的小區才有一絲燈火。

柯宇之前專門跟過來替陸曜打聽了一下,紀矜就住在二樓,身邊還帶著一個兩歲的小奶娃子。

兩歲多。現在離紀矜當年退役也差不多三年多。陸曜在心裏重複了一遍,然後深吸了一口氣,走進漆黑窄小的樓道裏。

紀矜簽完合同順便去了一趟旁邊的便利店,回來的時候紀星星已經醒了,正在半睡半醒的揉眼睛,聽到爸爸回來的聲音勉勉強強的爬了起來。

“爸爸!”紀星星奶聲奶氣地叫道。“要爸爸……抱抱!”

紀矜放下手裏的東西,連忙抱起兒子,紀星星剛睡醒,埋在他的懷裏撒嬌。

“小星星先喝小酸奶,等爸爸做飯好不好?”紀矜從剛買回來的東西裏翻找出紀星星最喜歡的酸奶,拆了一個插上吸管遞到兒子嘴邊。

紀星星看到小酸奶眼睛一亮,兩隻小手抱著酸奶瓶吸了一大口,喝得兩個小臉蛋鼓鼓的。

“爸爸也喝!”紀星星把酸奶遞到紀矜嘴邊,然後超級小聲地說:“不做飯,星星怕。”

那小眼神畏畏縮縮的,生怕紀矜說他。

臉皮厚如紀矜,在孩子麵前也是要點臉麵的。他們剛搬過來半個月,紀矜就已經炸了兩次鍋,每次砰地一聲巨響都把紀星星嚇得魂兒都沒了。

看來做飯的技能點紀矜這輩子都加不上了。

但是飯又不能不吃,紀矜隻能把今天買的蔬菜挑挑揀揀拌了個沙拉,然後再燒個熱水泡了一碗泡麵。

至於紀星星,紀矜也買了做好的輔食,熱一熱就能吃。不過就算是燒熱水,紀星星也如臨大敵,望著熱水壺一臉戒備。

紀矜揉了揉紀星星的小腦袋瓜,明明是個小孩兒,早早的卻操著大人的心,真不知道隨的是誰。

誰知這個時候卻突然響起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