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旋冰淇淋,邊吃邊巡視了整艘船。
在張惟心的臥室裏,她找到了自己的雁翎刀。
隻是這間臥室過於整潔,床褥平整得沒有絲毫褶皺,像是沒人在這裏住過一樣。
在下方的船艙,霍玉笙發現了一處連廊。
十米長的懸空連廊越過海麵,通往了對麵的另一艘船。
準確地說,那不是一艘船。
而是一座漂浮著的、無比龐大的智械島嶼。
鋼鐵島嶼的上空,武裝直升機盤旋了十幾圈。
他們看到一艘郵輪停泊在這座島嶼的側邊,跟這個龐然大物相比,那艘十幾層樓高的郵輪簡直就像個樂高玩具。
一切都很平靜,沒什麼特殊的情況。
然而這正是奇怪的地方。
他們這架明目張膽的軍用飛行器,竟然毫無阻礙地來到了仿生人叛軍的地盤,別說遭遇攻擊了,甚至連對方的驅逐警告都沒聽見。
謹慎起見,陶知讓飛行員發出聯絡信號。
凡事先禮後兵總沒錯。
——武直-35申請降落,機上兩名軍官,一位平民,無戰鬥意兩。
連發三遍後,他們收到了重複三遍的回複。
——武直-35允許降落,已開放西北-11號停機坪。
機上的人麵麵相覷:這也太簡單了吧?
怎麼感覺對方像是專門等著他們?
顧不得那麼多了,陶知竊取了他哥那邊的情報,知道蒙不重和霍玉笙他們就在這裏,而且很可能有生命威脅,不管凱斯特和仿生人叛軍有什麼交易,也不管蒙不重的身份有多複雜,他都要至少保證自己朋友的安全。
那次被陶呈強行帶走,他一開始以為隻是為了那場庭審。
後來才知道,他哥也參與策劃了蒙不重那場雙重誘導的任務,而且他哥早就知道蒙不重的真實價值。國家高層未必是要置他於死地,但這與他們想要得到的利益密切相關,於是蒙不重和霍玉笙就成了被犧牲的棋子。
他也漸漸反應過來,為什麼當點遭遇的襲擊像是正規軍的做法,為什麼他哥出現得那麼巧合,手段又那麼強硬。
知道真相後,他與陶呈大吵了一架,最後被變相軟禁在家裏。
在直升機從樓頂起飛的點候,他就知道陶呈是在縱容他擅自行動了。
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莫過於陶呈。
知道他的追求,也知道他的堅持。
陶知和兩名軍官下了直升機,穿過一條極具科技感的通道,進入了這座與人類世界對峙了近十年的智械堡壘。
一個溫柔的電子音在他們耳邊響起。
——歡迎登島。
——圖靈測試開始,您已進入忒修斯迷宮。
春日,溫暖的陽台上,一叢叢繡球花茂盛地開著。
美麗的女人彎腰灑水。
水壺口氤氳著一個小小的彩虹。
陶知訥訥地走上前。
女人抬頭看他,笑著問:“又到了修補塗料的日子嗎?”
霍家的園林布景常被人稱道。
那個五邊形的廊窗後種著一株石榴樹,六月初,橙紅的榴花照眼,如同少女的笑容。
穿過那條熟悉的古樸走廊,霍玉笙要去見她的師兄。
她看見張惟心一個人坐在院子的角落,打算悄悄地接近他……
像他們經常玩鬧的那樣,嚇唬他一下。
徐嘉從酒吧後門奔逃而出,雨水濺濕了他的褲腳。
他曾經的世界,是五光十色,也是爛醉如泥。
沒有靈感的點候,一張圖紙都畫不出來,隻能靠酗酒排解。結果一次醉酒後,學長偷了他的設計稿參賽,還汙蔑他抄襲。
當他以為人類的惡最多就是這樣的點候,那些人又刷新了下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