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陸經緯盯著這張照片,好像從中尋找到了一些高成業當初告訴他的,關於嚴沉那個任務會失敗的理由。
因為在這照片上,嚴沉可以說生了張極為特別的臉。
他左眼上帶著兩道橫跨眼球的疤,顏色鮮紅,仿佛是胎記,但那雙眼睛卻尤其明亮,像雨後天邊的虹,於是這可怖的疤痕放在這張臉上,反倒顯出幾分殘缺美感,讓人過目不忘。
這是張既動人又嚇人的臉。
但陸經緯曾在網上搜索過關於紀驚鴻的資料,其中對方親口提過,生平最愛藝術,當中就包括美人。
陸經緯在腦中幻想了一下這兩人相處起來的場景,不免感到違和,畢竟那天晚上,紀驚鴻發瘋時的場景還曆曆在目。
“這是我們從前照的,你有印象嗎?小沉很喜歡你。”高成業看見陸經緯出神,不由得也盯著照片輕聲開口。
嚴漠聽見這話,原本坐端正的身體跟著傾斜,試圖想要光明正大地瞄一眼。
陸經緯感受到身旁湊過來的人影,不免有點無奈,他本就沒說不讓對方看,是嚴漠自己非要目不斜視。
“你聽說了嗎?最近西江的事。”陸經緯盯著上麵笑容燦爛的自己,算是相信了高成業的話。
“我知道。”高成業點了點頭,轉而冷笑著範文道:“這不就是賊喊抓賊?我們誰不清楚,他就是殺人凶手。”
陸經緯聽著對方篤定的回答,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接話。
他想起紀驚鴻那晚分明說是他把人藏了起來,當時他也擔憂,是否自己真的害死了人。
可現在這張照片,再加上高成業的話,他心裏似乎有了些底氣,既然是朋友,那他應該不會幹那種違法的事情,所以嚴沉的死,背後必定另有隱情。
“那他有沒有告訴你,那個委托他去辦這件事的人是誰?會不會是因為他任務失敗,所以才。”陸經緯在心裏設想過,他覺得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不!小沉說過,這件事就算辦砸,隻要他不在姓紀的麵前說出受誰指使,頂多隻會得不到那筆錢。”
高成業沒有絲毫猶豫,斬釘截鐵地否定了陸經緯這個想法,更在提到紀驚鴻名字時,表現得極為憤怒,雙手緊握成拳,咬牙切齒,仿佛恨不能直接將對方剝皮抽筋。
陸經緯被高成業此種反應驚住,他知道無法勉強對方,隻能再次試探著開口:“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托夢這一說嗎?”
他還記得自己不久前做過的那個夢,如果說堤壩對應著西江,那掉進江裏的人,會不會指的是嚴沉?
“當然,是小沉對你說了什麼嗎?”高成業突然魔怔般拽住陸經緯右手,語氣更是帶著催促。
陸經緯感受到手指傳來的握力,稍有些不舒服,而沒等他讓對方鬆開,嚴漠就率先推開高成業,將他的手放進了自己掌心。
陸經緯轉頭去看對方,隻見嚴漠小幅度地衝他輕搖了下頭,即便如此,他還是沒有立刻讀懂其中的意思。
嚴漠沒再有其他動作,而且轉頭望向高成業,沉聲道:“高先生,請問你晚上就住在這裏嗎?”
高成業突然聽見嚴漠說話,愣了一瞬,又立馬甩手答道:“別叫我先生,我隻是個窮打工的。”
他眼中帶出短暫的厭惡,像是被這話刺痛了神經。
陸經緯不明白嚴漠為什麼要這樣問,這屋子裏就隻有一間房,十來平米,甚至根本沒有床,明顯是用於做生意的。
嚴漠也不惱,隻認真盯著對方看,並再次發問:“能帶我們去嚴沉的房間看一下嗎?”
“這個恐怕不行,說實話我沒有他房裏的鑰匙,沒辦法帶你們進去。”高成業麵上露出難色,回答的速度也極為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