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連蕭如何,即使握著刀柄用力倒下去,斷臂也使她無法均勻力量,加之刀不快,連蕭喉管並沒有受到重傷,隻是脖子側麵皮開肉綻,血流的嚇人。

連蕭已經動彈不得,甚至連聲音都逐漸發不出,居旭他們把沙發挪到了遠離血液的那一邊,有些不太情願聞到味道。

“……現在這個情況,恐怕也睡不著了,大家說說話吧,我們現在也隻能團結起來,不然真的不知道能不能走出去。”徐華池不停搓著雙手,像個畏寒的老人,“不管之前發生了什麼,大家都稍微把恩怨擱一擱,死在這裏麵……”他看向大廳的女廁,又看連蕭,最後看程硯,閃爍著躲閃目光,“我是真的有點害怕了。”

程硯勾勾唇,對他這種綠茶又畏懼的表情表示無感。

他們幾個人零零散散坐著,剛發生自相殘殺的事,現下神情也是懨懨的,不太願意開口。

“我們現在手上的線索太難懂了,就算程硯已經解釋了一個,”小小白說,“可還是看不懂在說什麼。”

池霧蜷縮在腳落裏,戴著帽子,很小一個,直

到邊上的小小白出聲兒,才有三三兩兩的目光順便打到他身上,但大多數人也就是看過一眼就算了,沒有多做停留,似乎池霧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吉祥物……算了,他手氣還那麼差,吉祥物都算不上。

“我的海豚丟了,”池霧貿然開口,眼淚吧嗒吧嗒掉,“我的海豚被人偷走了……”

本來還相對靜謐的隧道裏,突然有些吵鬧,打破了之前沉鬱的氣氛。

“說了給你就給你,誰還會去要你的娃娃。”

“可是……可是娃娃就是沒有了啊……”池霧用手捂住眼睛,“我睡之前把它放在這裏的,醒來以後就不見了,一定是被人偷走了,嗚嗚嗚……”

居旭懶得理他,陳良駿倒是說了一句:“誰拿了就還給池霧吧。”

沒有人承認以後,池霧就抹了把臉,氣呼呼地起身走到大廳裏坐著。

程硯無奈地攤了攤手:“我出去看看。”

他慢步過去,看見池霧坐在黑暗中,眼睛印照著隧道散出來的一點點昏黃火光,偽裝的麵具和性格裏的棱角都藏起來,溫柔又孤獨。

像被上帝拋棄在人間的孩子。

程硯記得他說話的時候,睫毛會輕輕顫動,嘴唇張的很小,也記起他剛才摸著耳朵的圓短指甲。

他那個時候摸耳朵……是為了暗示自己:有人偷聽。

程硯用口型問的是:隊伍裏的人?

池霧點了頭。

第10章

等到程硯靠近的時候,池霧從前台的抽屜裏拿出筆記本和筆。

程硯接過,在上麵寫:她是之前被連蕭殺了的那個女孩,耳力很好。

筆記本上的字體意外地剛勁漂亮,走筆之處仿佛帶著鋒刃,頗有些恣意瀟灑的姿態。

池霧不自覺用指尖碰了上去,很快被程硯發現,彈了他的指頭一下:“幹什麼呢,動作跟看遺書似的。”

“……”池霧回過神來,抿了抿唇,握著筆伸手寫,覺得不對,又重新放下筆。

程硯接過他的筆,寫道:之前肉食動物館的牌子她可能帶在身上,至於那個假娃娃,她應該藏起來了。

那個假娃娃,就是池霧一直嚷嚷著被人偷走的海豚娃娃,是池霧用來騙人的。

之前他和程硯剛說完匣子想要人進去做食物,不過多久連蕭就提出了同樣的提議,以及後來那個隻有他和程硯知道的金屬牌子被人偷走,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能聽到他們的對話。

海豚的眼睛裏根本沒有線索,池霧無非是想等著那個人自投羅網,沒想到,那人如此輕易就上了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