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式是否正確。
四條線索聯係在一起,說明蓄水池是出口,但前提是必須經過“死”的過程,才能通往“生”的出口。
他們將黑色雕塑抱起,懸空放置在篝火上烤。
溫度逐漸升高,焰苗之上,黑色雕塑的底部褪去顏色,透出最中間一點白色。
等底部溫度全部均勻,程硯示意他們暫停,翻過雕塑底部。
——死。
黑為死,白即為生。
“猜對了。”
程硯說給在身旁的池霧聽。
他們一刻也等不了,挪了雕塑和整理出來的四具遺骸到蓄水池邊。
“四具都扔下去。”程硯說。
布袋兜著四具遺骸入水,皆如石沉大海般沒有任何猶豫地沒了進去。
“雕塑。”
他們將雕塑豎放在蓄水池的水泥寬邊緣上,看彼此一眼:“誰先進去?”
小小白搬來一卷麻繩:“不然用這個綁腿上,如果我們出天梯的方式錯了,就把人扯出來。”
“那……”徐華池往程硯身上瞟眼色,“誰先來?”
“程硯不能先走,他要是先走,我們後麵幾個人出了問題怎麼辦?”陳良駿說。
“吵什麼,”飄飄說,“我先走,我信程硯,這一路都這麼過來了,不差這最後一次。”
她拉開雕塑後的門,握了握拳,抬腿站進去。
中空的設計讓雕塑空間比預料中大,飄飄站進去以後甚至可以再站進去一個和陳良駿身材差不多的男人。
當然,小小白的身材就另當別論。
“推我下去吧。”飄飄說。
小小白還堅持在她腳踝處綁好麻繩,不舍地說:“你一定活著出天梯,一定要,我們在天梯外麵見!”
“閉嘴吧你,”飄飄關上門前最後一句話,“老娘會遊泳,死不了。”
程硯大致看完,說:“推。”
他們合力將黑色雕塑搬到蓄水池的瓷磚上,互相看一眼,然後數“一、二、三”,將雕塑推進水中。
雕塑的頭部先落進去,尾部翹起,濺出傘狀水花,碧綠色的水波中,雕塑緩慢下沉,逐漸消失在蓄水池底。
牽著飄飄腳踝的麻繩另一端,逐漸鬆動,小小白將整根繩子抽出來,握在手裏,隻剩下最前端用來係住腳踝的一個細圈。
他們趴在蓄水池邊眼巴巴地看,很快,雕塑浮了上來,背部朝上,開關門緊閉。
“拉過來看看!”陳良駿都不等放回地麵,直接打開背門。
空空如也。
“她走了!”陳良駿臉上的笑容第一次那麼真切,甚至有些癲狂,“她出去了!她通過了!”
“太好了!我們通過一階天梯了!”
“我們也走吧!”
程硯看著他們興奮地快要抱成一團,隻覺得少了什麼,回過頭,看見坐在石凳上坐著,很安靜的池霧。
他像是這場鬧劇落幕以後,坐在大廳裏發呆的看客。
好像從頭到尾,都不屬於這裏。
“你先去。”程硯說。
池霧抬眸,看那些爭先恐後的人,搖了搖頭:“讓他們先去吧。”
“那你在我前一個進去。”程硯說。
池霧動了動腿,站起來看著程硯,良久:“好啊。”
畢芙迎、陳良駿、徐華池和小白,陸續進入雕塑,幾次浮沉,直到空地上隻剩下池霧和程硯。
“到你了,”程硯將雕塑放置在水泥圍欄上,“我會看著你下去。”
池霧的聲音冷下來,不再和之前一樣:“你先走吧。”
“你還要做什麼?”
“我有自己的事,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