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搖頭:“不敢說充分準備,但再不去天梯,就隻能被天梯胡亂扔進去了,我們四個人實力湊在一起還是能正常過幾階段的,權衡下來,不如自己主動些吧。”
門內二人對視一眼,程硯問:“這話是什麼意⑤
四人在客廳裏沉默良久,不知從何理清,顧燃先開口:“把剩下情況和你們說了吧,四階活下來的那個本來就是六階的,不知道為什麼被送去了四階,而且他從四階天梯出來後,階段數被倒刷回了四階天梯。”
倒著刷回去才是最可怕的,每一次天梯都是以命相博,現在被倒退兩次,不得被氣吐兩升血。
“難怪剛才那四個人明天就要組隊去天梯,”池霧說,“與其被天梯亂扔進其他階梯,不如大家一起申請了去,還真是要死一起死。”
顧燃搖頭:“現在外麵人心惶惶,一部分爭分奪秒地要去,覺得掌控權在自己手裏才好活下來,一部分人堅持相信天梯會修複好,說什麼都不肯現在去天梯。”
“一階的被扔進七階裏,六階的倒回四階去,簡直離譜。”池霧說,“路景園呢,他怎麼說?”
聞泊從喉嚨裏哼了一聲,明擺著的嫌棄:“他這種審判者要來幹什麼,一問三不知,出了事就說自己不知道。”
聽他這話,池霧低頭陷入沉思。
“怎麼了?”程硯問,“覺得哪裏不對勁嗎?”
“路景園這個人我認識十多年了,他雖然不愛管事,但算不上屍位素餐,平時在第三世界也能說有四分之一及格,現在死這麼多人,鬧成這樣,他沒道理一點動靜都沒有。”
顧燃:“第三世界的事他管,但天梯就不一定了,之前我和聞泊去找過他幾次,他都是隨便敷衍了幾句就送我們走了。”
“我去找他。”池霧起身,拉程硯的手,“你和我一起去,看看他這個審判者到底哪裏不對勁。”
顧燃和聞泊:“我們也去。”
程硯攔住他們:“我們不是去興師問罪的,人多了看起來太不友好。”
池霧點頭:“你們再去旅館群那邊盯一盯,我們——”他抬頭看時間,“九點半在超市會合。”
四人分開行動。
路景園住的地方是獨一棟的小木屋,在居屋群靠近世界邊界的地方,要走挺長一段路。
池霧心緒不寧,程硯牽過他的手:“一會兒如果我們先到超市,看看有沒有新鮮的魚,明天給你弄個剁椒魚頭。”
“嗯,”池霧說,“要用湯湯拌麵條。”
“行。”程硯捏捏他的手心,“那開心一點。”
池霧停下腳步,輕聲喚他:“哥哥,我心裏有點害怕。”
“怕什麼。”程硯問。
“我怕天梯。”
池霧看著並不明晰的前路,眸子裏神色也黯淡下來,他怕天梯,更怕第三世界動蕩,他和程硯的重逢來之不易,甚至還不到一天,池霧心中惴惴不安,怕程硯會離開,也怕自己會走。
程硯停下來,伸手打開池霧外套的拉鏈,按著領口將紅繩抽出來,軍刀出鞘,刀背比著池霧的肩,他低聲說:“別動。”
刀尖輕輕劃過紅繩,程硯抬手接過下落的戒指。
夜色溫柔,路燈投下的清淡光源,池霧的臉龐在朦朧中帶著股別樣的可愛。
“霧霧。”程硯雙手握著拳合在一起,掌根按住,像戒指盒一般緩慢打開,露出裏麵的戒指,“本來該是上一世給你的,那次我晚了一步,讓你等了我二十年,以後無論生死,我們都在一起。”
他單膝跪下:“玫瑰花明天種,秋千就決定紮在陽台上,我的小王子願不願意先跟我回家?”
池霧傻傻懵著,直愣愣地站在原地,低頭迎接程硯虔誠的目光,他努力挪了挪腿,剛蹲下來,就不穩地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