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是剛才被神光灼傷的傷流出來的。
遲瑧隻以左手二指就夾住了他的劍。
“哼。”遲瑧俯視著這個從下方偷襲的社長,微微一用力,劍身短成兩截。
斛律明驟縮的瞳孔還沒放大回來,瞬間移動到他力所能及的最遠處,卻已來不及了。
遲瑧的劍堪堪停在他眼前。
隻差一毫,刺入他眼睛裏。
一瞬間,各種紛雜的記憶湧入心頭,斛律明毫不懷疑,遲瑧會像之前他將紫琳踩在腳下一樣,踩上他。
太子……太子!
這就是那個無所不能的強大太子!
他的乖離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劍身一指寬,說是劍,更像細長的圓木棍,隻在頂端磨尖了半寸。
劍柄為了好握加粗了些,也是渾.圓玉潤的圓柄,很像擊劍的器具。
然而就是這樣樸實無華的劍,在異世殺得他們聞風喪膽。
在場的人,遲家人也好,他帶來的心腹也好,全都被這一刻的遲瑧震懾住了。
隻有胡雲喜震懾過後,快速反應過來:“乖離,你果然是太子!”
她驚喜跑過來,見了遲瑧,神色遲疑:“你不會是才想起來,所以到現在才能用乖離劍……吧?”
胡雲喜恍然大悟,難怪遲瑧身上會有魔王的氣息,太子的力量就是來自魔王。
她原本幾分的懷疑,雖然沒有打消,仍然心頭一喜,至少麵對其他人的質疑,遲瑧太子的這個身份能圓得過去。
遲瑧全身僵硬一瞬,微微顫唞,隻有平直的右手不動如山,好像劍客練出來的身手,無論心智收到多大的整棟,用劍的那隻手絕不會顫動半分。
乖離劍好似受到主人影響,劍身嗡嗡震響。
斛律明滿頭流汗,不敢移動。
他的心腹手下也不敢出聲,讓遲瑧移開劍,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遲瑧現在心性不穩。
劍尖離著斛律明幾毫米的時候停住,遲瑧眼神原本放空,好像想起什麼。
胡運喜那一句失憶出口,他瞳孔驟的放大,腦內劇痛。
臉頰肌肉痙攣,他清晰地發出了三個音節:“麒…麟…子……”
誰也沒料到,他恢複記憶的第一時間竟然說的是這個名字。
異世的三年裏,這麼多繁重的回憶,經曆過這麼多人和事,他卻精準抓住了這個名字。
那些紛紛雜雜,黑暗壓抑的記憶裏,有關這個名字的回憶就像一隻閃光的蝴蝶,雖然細小,卻穿過了所有的黑暗飛到他麵前。
他迫不及待想抓住,擁有,忽然,蝴蝶湮滅,一點點消失光亮。
他的眼底也逐漸暗沉。
胡雲喜看著斛律明那邊,小聲說:“無論你是不是現在才想起來,我們都得快點去到辛麒他們身邊。”
隻有辛麒那裏是安全的,無論遲瑧是太子還是魔王的身份,他都會安全,如果不是魔王那就更好了。
遲瑧左手動了動,想起來手上還有血,放到眼前也沒有打開手心來看。
手心裏是空的。
他好像要找什麼東西,低頭看了看,眼瞼像蝴蝶振翅的脆弱翅膀顫動。
最後他抬頭,眯眼看向斛律明。
斛律明心口不安地劇烈跳動。
遲瑧並攏的雙指輕輕往右一揚:“以後再與你計較。”
乖離劍隨之插入旁邊的牆上,就臨著斛律明耳邊,劃傷了他的右半邊臉。
遲瑧轉身,毫不猶豫踏入紫琳打開的空間門,沒有再看他的家人一眼。
人走了,劍卻還留下。
有勇者大著膽子去拔乖離劍,倒是被他拔下來了,直驚歎:“真的是太子用的乖離。”
異世時,常常是太子未到,劍先行。